当崔铭得讯匆忙赶到南安郡王住得屋子时,徐惠娘已被南安郡王扯掉了一件衣服。
崔铭虽畏惧权贵,但他对徐惠娘也是有些情意的,这时见得徐惠娘哭的如泪人一般,倒也不顾得南安郡王,先将徐惠娘拉在身后,对南安郡王怒目而视:“郡王行事请注意分寸。”
南安郡王看后笑道:“小王有何不当之处?”
南安郡王虽笑着,却是拿出了上位者的威严。
崔铭看南安郡王的气势,也消了护着徐惠娘的心思,竟膝下一软,险些跪下求罪。
这时的南安郡王虽因打了几场败仗,近几年朝廷收了他手中的兵权,而日渐消沉,沉迷于酒色。但在他初承王爵之时,也曾有过雄心壮志。这时他的酒气也散了,因崔竑的丧礼还没完,这又是在国公府,他多少都要给庆国公留几分颜面。南安郡王也不愿闹出什么是非,就又笑道:“不过是看着你那妾室在太阳下走着,让她进院子来避一避日头罢了。”
“不是……他是把我……”徐惠娘委屈的哭道。
崔铭怎不知道南安郡王是要将这事遮掩过去,这事闹了出来,第一个害得就是徐惠娘。且不说在南安郡王的权势之下,他保全不了徐惠娘。万一让旁人知道了这事,国公府也容不下徐惠娘。
既南安郡王愿意将这事遮掩过去,放过徐惠娘,在崔铭心中就已是恩典。
崔铭只得拱手连声致歉:“如此说来,是在下误会郡王了,还请郡王不要见怪。”
徐惠娘已然吓的昏头转向,扯了扯崔铭的衣袖哭着说道:“相公,事情并不是这样……”
崔铭心知徐惠娘委屈,但这时断然容不得她再说什么。若是徐惠娘再说出了什么话,激怒了南安郡王,事情只会越发糟糕。崔铭只得回身轻轻打了她一巴掌,忍痛说道:“在郡王面前哪里容得了你这样哭哭啼啼?快些回去,这里并不是你这样身份来得了的。”
徐惠娘似是不信得看了崔铭一眼,退了几步,捂着嘴哭了跑了出去。
到了外面,经徐惠娘身边的丫头提醒,徐惠娘才想起整理了衣衫,坚强地忍住了泪,努力得不让旁人看到丝毫的不妥之处。
见徐惠娘就这般跑了出去,崔铭心疼的合了合眼睛,而后对南安郡王说道:“妇人无礼,望郡王海涵。”
南安郡王哈哈大笑,越发觉得这权势得便利。笑毕,又因他可欺压崔铭,而比他地位高的何尝不是这般欺压了他。时常让他吃了亏,还要咬牙致歉,最后逼得他只能糊涂过这日子,只能混与脂粉之间。
南安郡王就只冷冷一笑说道:“本王也不是那般小气的人,你且去吧,让本王好生歇着。”
说完,南安郡王就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歪在了榻上。
崔铭立即乖觉的退了出去,又偷偷寻了两个相貌好的丫头送过去伺候了南安郡王。
南安郡王一看美色,就暂忘了朝堂之上的不得意,捏着丫头的尖下巴笑道:“怎你们这些美人儿,脑子都这样笨呢?”
崔铭一直等到南安郡王院中又有了低低的笑声,才敢擦了擦额头的汗,退了出去。
他这还带着热孝,也不敢就直接进了徐惠娘的屋子。这国公府人多嘴杂,他今日进了徐惠娘的屋子,明儿就能出来他崔铭不顾孝道,父亲尸骨未寒就拉着姨娘亲热的话来。
崔铭只先寻了方才跟在徐惠娘身边的丫头问道:“惠姨娘怎到了郡王院子门口?”
那丫头哭着说道:“姨娘要去寻公子你,但又怕遇到旁人。奴婢就领她寻了条僻静的路走,哪知道走到了郡王歇息的院子门前。”
崔铭皱眉说道:“这般就遇到了郡王?”
那丫头连忙摇头:“并不是,是那门口的侍卫一直对了姨娘看。奴婢也不知他是何人,自然维护姨娘,让那男子避开脸去,只没想到……”
说着,那丫头就跪了下来:“公子,你罚我吧,可杀可卖。若奴婢不为了维护姨娘,出言训斥那个侍从,许就不会出事。”
崔铭看了眼那个徐惠娘最是信赖的丫头,摇头叹道:“你这也是忠心护主,这也怨不得你。但此事不可声张,否则可就留不得你了。”
那丫头跪下磕了几个响头,哭道:“谢公子不罚之恩。”
崔铭听后长叹了一口气,远远的看了眼徐惠娘的屋子,哑声说道:“她可还好。”
那丫头摇头,哭着说道:“一回来,就几番求死,后被奴婢拦了下来。现在姨娘因念着小公子,已暂缓了求死之心。公子不如去看看姨娘,只片刻,旁人不会多说什么。”
崔铭前走了几步,快要到徐惠娘的院子门口时。
就听那丫头欣喜的说道:“公子不必担心,若有人问,奴婢就说公子是来看小公子的,必然不会让旁人胡言乱语。”
崔铭听后,又住了脚,皱了站了许久,才说道:“好生照顾惠姨娘,我过些日子再来看她。让她万事不要担心,自有我为她担着。”
说完,崔铭转身就向前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