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马车上,安以悦整个人都瘫了下来,简直是全身无力,没想到与此同时宫里的那些女人说话竟是那么累,每字每句里都有别的意思。
朱皓倒了杯热荼递到她嘴边,眉间带着几分心疼之意:“喝杯热荼先。”
安以悦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微微张开小嘴喝了出去,肚子微微饿着,毫不客气撒娇道:“我肚子饿了。”
朱皓微微一愣,将她搂入怀中,心疼地摸摸她的脸,又将一块点心送入她的嘴里:“看把你累坏了吧,快点吃,待会回去还得敬荼。”心里感觉满足之感,宫里的哪个女人会简单,每一句话还得细心在心中想了几遍,就怕说错了句。
好在马车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人,要不然被人看见了,传了出去,怕是又夸张的很。
见安以悦好了点,紧接着,说起了王府的人际关系和注意事项,尽管这些安以悦从前都听人说过,但还是竖起了耳朵。
“父王现在最爱的人是许侧妃,而另一名侧妃早已去逝,现在是许侧妃掌管府中事物,府中还是两名庶妃,许侧妃生有庶长子与八妹,亦是我大哥,深得父王宠爱,而三弟则是去逝去瑾侧妃所生,四弟是陈庶妃所生,六妹是方庶妃所生,而七弟、五妹是通房所生,但已去逝了。
而五妹已出嫁,大哥与三弟,四弟早已成亲,三弟喜画画,整日沉在房里作画,了无另意,而四弟倒是每日花天酒地,出入青楼,而大哥才艺了得,文武双全。风度偏偏,温文雅尔,但去是有心计之人,与许侧妃两母女狼狈为奸,一直想拉我下世子之位,只是这世子之位是皇上亲自册封的,没那么容易拉下,倒是还不死心。
而其它一些人,你也见过,要不要交好随便你。你只要记得,你是世子妃,朱王府除了父王和我就你最大。其他一概无需理会。”
安以悦抿嘴一笑,拿什么态度反正是不会给好脸色她看,只要不来招惹她,她还懒的理会。老王爷虽不管事,但却疼许侧妃。恨不得将所有好的东西留给她,王爷这么一开口,王妃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却没想到种下这恶果。
但她安以悦何曾怕过,许侧妃的辈分摆在那,王府女眷她身份最高。这里规矩,就算王府宠爱与她,她也有办法治治她。而管家权是许侧妃最喜爱的,那她也不必手下留情,竟敢在她还没过门,便想塞通房过来,皇上说过不许纳妾。但不算妾那些便得了。
回到朱王府,已是过了午时。安以悦抬着挺胸下了马车,整个人通身气质立马就变得尊贵优雅,并没有像在车上那种慵懒之感,而朱皓又恢复着那冰山面瘫脸,安以悦嘴角抽了抽,并没有感到意识,两人并肩而行。
老王爷懒洋洋坐在大厅内,漫不经心喝着荼水,许侧妃和几位公子分别坐在她的两侧,庶妃与媳妇则立在许侧妃身后。
老王爷见他们回来了,且还是并肩而行,眉头不由一蹙,不再年轻的脸上长满了褶皱,目光带着一些浑浊,又似深邃的深不见底。
安以悦神情一凝,又是一场仗要打,接过下人递过来的荼,双手举起身前:“请父王用荼。”
老王爷看了她一眼,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看了云舒一眼,淡淡的说道:“进了王府的门便是王府的人,以后有什么不懂的,问问许侧妃,皓儿脾气不好,以后你多担当一下,你们两子,以后好好过日子,什么时候不该你的,便不要奢想。”说着,他身边儿的下人端了一个铺着红绸的乌木盘子上前,上面放着一块儿晶莹剔透的玉佩。
安以悦淡定地看了一眼玉佩,不算是太平常,亦不算太珍贵,她抬头微笑看着老王爷,恭敬道:“谢父王赏赐,以后我定会照着规矩来办事,定不会让父王担忧。”
安以悦又走到王妃面前,双手举荼上前,面容柔和笑容:“请母妃用荼。”
王妃虽脸色不太好,王爷的心也太偏了,许侧妃不过是一个侧妃,凭什么事事要问她,心里气得要死,好在悦儿懂事,句句规矩,自己的心也好了许多,起码皓儿与悦儿心向着她,不由绽放笑靥:“好,好,好,以后你便是世子妃,王府里规矩众多,记得好好照着规矩办,你与皓儿要努力早些生下长孙,母妃也好早些抱孙子。“
安以悦脸一红,微低着头,作一副羞涩神态,让王妃好一声笑声。
王妃所送是的几间值钱的铺子,这令安以悦很是不解,王妃的想法是,送东西不如送实用的,那几间铺子值价不少,想来是很喜欢她,信任着她,这令在场不少人心生妒忌羡慕之色。
“谢母妃赏赐。”安以悦脸上笑容加大,能得到王妃信任,可算是好事。
“哟,姐姐还真大方,这几间铺子是姐姐最值钱嫁妆,姐姐还真舍得。”许侧妃在一旁抚手娇笑,眼中却闪过一抹冷意。
王妃不冷不淡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我的嫁妆都是留给皓儿的,悦儿是皓儿媳妇,我能有什么不舍的,难道悦儿还会亏待我不成。”
“世界变化万千,人心亦会改变,什么不可能之事,也会成为可能之事。”说完又是笑得枝花乱展,目光带着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