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悦见他惊讶神色,心里也跟着紧张,目光心急如焚看着那人手中的纸张,小心翼翼道:“可否让我瞅瞅?”她不明白为何这张药方让他面露难色,难道是药方不对?
“当然可以。“男子见师父点头,笑了笑将药方递与她。
安以烟越看,神色越是凝重,要是以前的安家,这些药材不在话下,可如今吃饭都是难事,竟要用这么珍贵的药材治疗祖母。
神色很是为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大夫,你看这……”
王大夫知道东家是姓安,却没想到与这个安家是一家人来的,昨日他收到信,说安家有什么事便让他出面,暗底里猜想出东家便是安家人吧。
“安小姐,有话便直说,老夫会为姑娘一一解释。”王大夫笑得很是和蔼道。
安以烟垂下睫毛,沉思了片刻,这才抬头坚定道:“王大夫有什么要烟儿帮助的,尽管说。”
王大夫一听也知道她想歪了,她令可卖了自己也得为祖母寻药,可真是个好的:“安小姐,老夫不过受人之托,这些药钱不用你们出。”
安以烟一闪而过的惊讶错愕之色,神情一凝带着警惕之心看着他,轻启红唇:“王大夫,是受谁之托?”
允北安?那是不可能的,他全家恨不得祖母早些死,他们这些人便无依靠。安家族里的人?那更不可能,那些都是恬不知耻,趋炎附势之人,怕是心里怨极了安家连累他们,恨得不踩上两脚。
那是母亲家的人?那也不可能,他们更是恨不得脱离这边的关系,祖母的生死与他们无关。
那是……
安以烟脑海中闪过一抹念头。她挥走所有的思绪,要是她,为何不回来,而找人过来?
“是安以悦,我的庶姐姐么?”安以烟仿若喃喃自语,思绪飞远。
“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庶姐姐,但东家却实姓安,有没渊源我可不得知。”王大夫心里一点也不惊讶,自己早已猜得。
“她为何不回来,为何不回来。”声音低沉私语。就算回来了又怎么样,一介女子又如何帮得上忙。
王大夫怕她误会,见她失神自言。怎么也为东家主子辩言一翻:“东家现在正赶回来,东家与唐家有一些交情,动用了上好的飞鸽传书,而此消息由唐家带来。”
“去医馆拿些钱账去买些补品回来。”王大夫使了一个眼色对着男子道。
安老夫人睡了一天,难得醒得这般舒服。巧好醒来时便见自己的嫡孙女,捧着一碗什么慢步而来,那香气扑面而来,令她亦有几分馋。
至于好久没吃过肉的庶女等人,感觉自己真是遇上贵人了,那下人请不到大夫。垂头丧气的回来,已做准备挨骂,却没想到已有大夫来看过了。对于这一餐美味。只有安以邦绷着这一张臭脸。
“祖母,你醒来啦,这燕窝粥刚刚好,我喂你吃吧。”安以烟面带笑意,捧着碗款款而来。这些日子难得的笑颜。
老夫人微笑的脸颊僵硬,一把将碗用力推开。安以烟倒是没防备,虽说微住了身子,但碗去掉下去了,将一地弄脏了。
安以烟不顾自己身上有黏黏的粥,一丝热气冒烟,快步跑到老夫人面前,面露着急:“祖母,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告诉烟儿,我去请大夫过来。”
老夫人用力握住她的手,泪流满脸,带着咽呜声道:“烟儿,祖母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你委屈,‘镇北候’祖母去告御状,对,告御状。”说着说着神色呆呆,喃喃自语却挣扎要起来。
安以烟听后知道祖母想到哪里去了,一把将她按住,已是泪流满脸,心里很是欢喜,安慰道:“祖母、祖母,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悦姐姐叫人过来照顾我们的,不是‘镇北候’送来的,烟儿不委屈,一点也不委屈。”
老夫人身体一震,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握住的手不由加重了些许:“什么?你说这是以悦送来的?”脸色露出复杂神色。
“小姐,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一名丫鬟急急冲到安以烟面前,简直是无视了地上的碎片与粥。
安以悦现露不悦,但却没有说什么责备之话:“没事,去厨房拿碗燕窝粥来。”
那丫鬟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看了看地上的碎片与粥,眼中闪过一抹不屑:“哎呀,小姐怎么不小心的呢,这燕窝粥可是珍贵的很,不比以前,奴婢先打扫好,省得干了难弄。”
安以烟神色岿然不动,玉手微微握紧,并没有起身,亦没有抬头,淡淡地说了句:“没听到我的话么。”声音充满着暴风雨临来的宁静。
“哎呀!小姐话也不是这样说的,这粥黏黏的,要是走起来不小心摔倒,可不是一碗粥的问题,省得不小心摔到哪里可就不好了。”
老夫人正想骂人时,安以烟扯了扯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眼神,亦是头也不转,声音带着严肃冷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被‘镇北候’的人收买了,可你也别忘了,你是我买来的人,卖身契是在我的手里,要是我一不高兴,将你卖去那肮脏不堪风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