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体贴地拿起一杯荼,由语儿搀扶着走近老夫人面前,这才递过荼水给安以悦,这不少人等着看安以悦的笑话。
安以悦接过荼,双手捧着:“请祖母喝荼。”
老夫人看也不看一眼,冷哼一声。安平在一旁看得很是尴尬,一边是娘,一边是女儿,两头为难。
“请祖母喝荼。”安以悦仿若不知道她的无视,手里依旧捧着荼。再次加在声音道。
老夫人像是吓了一跳,拍拍胸口瞪着她怒道:“想吓死我老婆子啊,真不知道你娘是怎么教你的,怪不得一点家教也没有。”
安以芳唯恐不乱似的,一手轻掩饰嘴巴对着老夫人娇嗲道:“祖母,你忘了她可是失踪过,谁知道被谁拐过,送去什么不干净地方,哪有什么家教。”
这时安平怒了,他以为芳儿还小,不过喜欢恶作剧,没什么恶意,玩玩闹闹倒没什么,没想到竟也会说这样的话,声音不由加重严肃道:“芳儿,你母亲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回去给你好好反思。”
安以芳嘴巴扁了扁,眼睛红了起来,泪水流转在眼眶里,旋即一滴一滴落下,染湿了那娇黄色衣裳,倒是受了百般委屈似的。
安以芳的母亲与老夫人哪能看得过安以芳伤心,见安夫人欲言又止模样,目光扫向安以芳,想去安慰她却又怕丈夫生气,且有老夫人在安夫人哪敢先行说话。
祖母看着安以芳泪水大朵大朵落下,倒是哭得她心疼死人,立即转头怪儿子责备道:“平儿,你怎么这样说芳儿,她还小骂她干嘛,且她又没说错话。”老夫人白了一眼安平。
安平尴尬道:“娘,你看芳儿都说了些什么,什么干不干净地方,这是女孩子家说的话吗?如果传出去别人是怎么想我们安家的。”
老夫人想想也对,这次芳儿说得也太过了,孙子再怎么重要也没儿子重要,怎么样也留点面子给儿子:“算了,芳儿也是无心之意,芳儿也快到婚龄了,也该准备找个人好好教一好准备找户好人家。”
安平碍于自家亲娘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笑笑点头,目光一直看着安以悦,待母亲话完了,他才接下去道:“娘,你看悦儿给你捧荼了。”
这时老夫人也不好无视她,心不甘情不愿扫了一下她,端起荼杯轻碰荼盖与杯子,慢悠悠尝了一口,将杯子放下桌子上,细声道:“以后你就是安家的女儿了,今后好好侍奉嫡母与你父亲,别的我就不说什么了,我听平儿说你脚受伤了。”
安以悦低下头,像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媳妇,回应道:“是的,祖母。”
老夫人若无其事呻吟一声道:“既然你的脚伤了,你是一个庶女,认祖归宗之事就简单安排,就请一些自家我吃一下饭,不必大肆喧哗,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免得让外人看笑话。”
安平立即反对,这样的说法他不同意,他无论对女儿与儿子都一视同仁,只不过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奔波,家里的事都是靠妻子安排:“娘,悦儿也是我女儿,找回女儿难道还是一个让家族难堪的事么,悦儿是一个庶女,再怎么也是我亲生女。”
“放肆,为了一个庶女你就和娘反脸了,看来她也不什么好东西,两母女给你吃了什么**药,竟让你为了她们说敢对你娘这样说话,就这样看来也不必让她进门了,就当她失踪永远没回过来,我安家可养不起这样金贵的庶女。”老夫人怒气腾腾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荼水溅湿一地,气得脸都涨红了。
“娘。”安平手忙脚乱,想说什么却又怕母亲气坏身子,好在他也知道这事今日要不说服母亲,悦儿也不会跟着他入安家。
老夫人拍拍胸口,她身边老妇是她的陪嫁丫鬟,在一旁不断的安慰她:“老夫人,你可别气坏了身子,老爷虽有些话说得不对,但老爷毕竟也是堂堂护国将军,在妻子儿女也得留些颜面。失而复得的女儿回来,老爷当然满怀心喜,你又何必为难。”
安以悦也知道父亲两头不讨好,她微微抬头道:“祖母,我喊你一声祖母是为了敬你,我虽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再怎么样也有尊严,如你不喜我可以离去。”
“悦儿,你、你……”安平把话咽住,却不知道为何悦儿说过的话却要反悔,他知道这是为难她,可听到这话他难免感到伤心。
安以悦看着父亲伤心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深吸了口气再道:“可我答应过父亲认祖归宗,无论祖母是如何不喜我。况且安家家大业大,我也不求什么,有一间院子吃喝住,其它的事也不用你们多管,省的烦心,就连婚事也不用你们操心。我想安家不会养多一个人吧。”
老夫人想了想,觉得这注意不错,即不会让儿子伤心也安定了她,且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难道安家还养不起一个人么,她也好跟儿子交待:“既然你如此,我也不必说些什么了。就按她说的去做吧!仪式就我们自家人吃一顿饭便可,平儿,你以为呢?”说完转头看着儿子问道。
安平也知她这么说心意已决,既然说得这么肯定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他也就点点头。
丫鬟拿着木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