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烦气躁,忍不住微微叹气。
抬手招过忙前忙后的小儿子,唐妈妈下巴点了点厨房里正在替路文良系围裙又被一脚踹开的唐开翰,轻声问:“这个路文良是什么来历?”
唐瑞安趴在沙发上,眼睛眨巴眨巴:“您说路哥?妈您那边居然没有查到吗?”
“被你哥重点提出过了,谁去查?”
唐妈妈不满的这样说,然后又叹口气,“不过倒是挺好的孩子,又乖又能干的,你要多和他学习。”
唐瑞安撅着嘴:“这都是生活磨练的,您知道他受了多少罪才变成这样的么?我宁愿傻一点,也不想吃这种苦头啊。”
唐妈妈一挑眉:“这话怎么说?”
唐瑞安捡了几个不难懂的随便说了一下,听的唐妈妈各种嗟叹。
“唉……家务事真的说不清,你啊,看人家就知道了,你从小泡在蜜罐子里呢!”饶是如此了,唐妈妈却还是觉得这三个孩子相处的违和,于是偏头漫不经心的问:“他和你哥一直这样?关系很好啊?你哥那种人愿意交的朋友,肯定也有长处。”
唐瑞安笑嘻嘻的:“路哥和我哥的关系可好了!这是您看到的,还有您没看到的呢。”
唐妈妈盯着唐开翰和路文良和谐炒菜的背影,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两个人一起努力在一小时之内给搞出来了,厨房一团乱,小弟自觉的进去收拾,他平常不做饭光吃,钟点工不来的时候就挺自觉的奉献劳力,不然要饿肚子的。
唐妈妈有趣的捅捅丈夫的肚子:“你看臭小子和臭老大,在家里的时候他们哪里有那么勤快啊?”
唐爸爸嚼着戒烟糖,瞥了一眼,语带不屑:“还是得有好榜样。”
兄弟三个端着菜出来,让原本以为要吃猪食的一对爹妈又是大吃一惊。
“妈你吃这个!”唐瑞安吃了一口糖醋排骨觉得好,连忙给他妈夹了一块。唐爸爸见状,就也给老婆拣一块。
唐开翰闷不吭声的吃饭,筷子闪电般划过空气,朝路文良碗里也丢了一颗。
路文良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对上唐家父母探究的眼神,只能用力咀嚼,借以咽下难以启齿的羞愤。
唐开翰抿着嘴神色冷硬,他餐桌下的脚被路文良踩了十好几下,虽然家居拖鞋脚底软绵绵的,踩起来并不怎么疼,但路文良平常很少这样,现在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唐开翰又不知道他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又生气,头痛不已。
一桌子人只有唐瑞安是真正没心没肺的,父母来了他很高兴,胃口也比平时多了两碗,一桌子菜里有半桌进了他的肚子。
唐家爸妈虽然表面上不说,但内心实在是很受震动,两个儿子的改变大到让他们一时间没办法习惯。
唐开翰是家里出了名的沉默,从小他就这样,自己特别有主意,以前学习不好的时候唐爸爸常常会花费半天时间来教训他,但这孩子就真的是任尔东西南北风,闷不吭声的从来都不会有个一字半句的,后来长大的倒还好点,却又因为要接收他爸在内地的事业,和父母远远的分开了,一家人变得越来越生疏,后来慢慢的,竟然只在每年的圣诞和新年才得以见面了,于是乖巧倒是看着比从前要乖巧了,父母却更加没有立场去干涉他做些什么事情。正因此,家中那种温馨的一家人氛围一天比一天稀薄,后来甚至发展到年夜饭都用公筷夹菜。
唐瑞安倒是比哥哥要开朗,但从小就不懂事,喜欢到处乱玩,香港那边特别高阶级的人唐爸爸从前也接触不到,唐瑞安从小的朋友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后来长大了慢慢条件变好,却难免留下了小时候的本性,不敢说和那群二世主一样奢侈乖张,但确实是安静不下来的,又不太有生意头脑,不爱学习公司的事情,假期也不肯实习,还乱交女朋友,着实让唐妈妈操了很多的心。
兄弟俩以前的感情也不能说好,很久不见之后的重逢大概也是有血缘联系的,他俩不太吵架,但比起其他家庭亲密的穿一条裤子的手足,差的就远了去了。唐爸爸想得远,就常常会担心,以后自己老了去了,兄弟俩再娶了不合心的老婆,会不会渐行渐远,甚至因为争夺财产反目成仇。
要不是因为如此,香港那么好的学习条件,唐爸爸绝不可能把唐瑞安给送到海川来,一开始的时候唐妈妈是很不放心的,担心唐开翰不接受弟弟,又担心唐瑞安照顾不好自己,太任性会惹哥哥生气,但直到现在她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她仔细回想,其实每一年都能看到孩子身上非常明显的改变的,好比第一年在海川回家过年的时候,兄弟俩交流就比平常要多了许多,饭桌上的公筷平安夜的时候也撤下了,唐瑞安这小王八蛋竟然也勤快的帮忙切烧鹅。
第二年第三年,这种情况变得越加明显,以前的狐朋狗友们慢慢的电话也少了,回到香港出去找乐子的时间越来越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个人的嘴里就老是挂着一个陌生的名称,或者是路哥,或者是文良。
她还想啊,这是何方的神圣,江山易改本性难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