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记性不错,并且带去的人都是很相熟的学生和朋友,虽然不知道唐开瀚要做什么,但还是很快的都写出了名字,有几个熟悉的,还把家庭地址也写了出来。
路文良拿起来看了一眼,又确定了一遍确实没有别人了,于是将名单递给唐开瀚的助理,对唐开瀚说:“把他们请去度假吧,到外省去,别走漏了消息。”
助理闻言为难的看着唐开瀚,唐开瀚点点头:“就这么办。”
“老板!”见他们要走,邱松有点着急,这两个不明不白的两句话说的很有秘密性质,似乎自己正要出于什么危险中似地,路文良听他一叫也反应了过来,暗骂自己真是职业病犯了,露出个笑脸来:“你不用怕,只是红豆杉林子的事情我们现在还需要保密,顺便送你们去旅游罢了,你们可以当成度假,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邱松却摇摇头:“老板,你们看上那块地,是要拿来造房子吗?”
路文良和唐开瀚闻言并不说话,齐齐盯着他。
邱松咽了口唾沫,有点害怕,却还是坚持道:“周口村的村头,有一座老宅子,那房子我们研究过瓦片的材质和雕花的纹路,如果没有错的话,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的历史。束海已经没有保存的那么好的老房子了,你们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那个房子的户主是谁?”
路文良一愣,村口的老宅?那不就是说的他家么?周口村那房子从路文良他爷爷的祖辈就传下来了,又没有被破坏过,要说是三两百年,倒真的不夸张。
他索性承认:“那房子是我的,你要找我干什么?”
邱松眼睛一亮,张大了嘴,颇为惊喜:“真是你的么?哎呀小老板,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他甚至得意忘形的拉住了路文良的双手,咂巴了下嘴就很为难的开口:“我就是想要劝你,以后要是有人在那里做开发,你那房子可千万别卖啊!要是推了,就实在是太可惜了!”
路文良看着他出神。
村口的老宅他要过来,就是准备拿来卖的,不卖他要来干什么?邱松说的什么胡话?
邱松见他表情这样,脸上一灰,又着急起来:“这都是文化遗产,都推了,咱们就什么都不剩下了!现在到处都在搞建设,发展经济,国家不保护,也只能靠我们自己的力量。咱们把老东西都败干净了,都打砸烧光,等到经济发展起来,人民的生活好了之后,还能追求什么东西呢?一座房子世世代代流传下来多么不容易,后人能从这些东西里找到多少我们遗忘掉的知识?小老板,你要是不缺钱,真的,别卖,别推了。老一辈的东西,留下来没什么坏处。”
路文良听他说着,断断续续的,也有点动摇。
他是在老房子长大的,路爷爷年纪老大的时候,周口镇还没开发出来,那时候的村子里还是很有鲜活气儿的,包括路文良在内的野小子们漫山遍野的撒泼,抓野兔,逮老鼠,每一寸泥地里都留下过他们的脚印。
不说人文价值,就单单只那座老房子留给他的记忆,就不可能是那一堆叠厚厚的人民币可以相提并论的。
看了唐开瀚莫测的神情一眼,路文良抿了抿嘴,没有立刻说话。
他胡乱朝着邱松点点头,一转身对唐开瀚招招手:“出来吧,我有事情单独要和你说。”
……
……
唐开瀚看着路文良的眼神很奇妙,但路文良垂着头,并没有仔细观察他。
两个人下了楼避开所有人进了唐开瀚的车子,开了空调,沉寂一会儿,才慢慢交流起来。
路文良说:“我建议你把这群人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旅行,红豆杉的事情不要泄露出去,等到过一两个月,再去审批开发。”
唐开瀚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为什么要等一两个月?”
路文良面不改色:“你和新市长搭上关系了吗?”
唐开瀚继续看他:“虽然没有……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路文良笑了:“我觉得你今天在找茬,要打架吗?”
他说着,伸出一只胳膊握紧拳头贴在唐开瀚脸颊边:“别不识好人心啊……”
唐开瀚抿住嘴唇,他看到路文良眼中毫不掩饰的警告,也明白自己今天的问话大概太过逾越,他压下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好奇,伸出一只手来盖住路文良贴在自己脸颊边的拳头。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路文良叹了口气,收回手:“算了,我也没有真的生气。”
唐开瀚吃了个软钉子,问话也越发小心:“你不要误会,我之前其实也猜到了什么东西,但你如果不想让我知道,我下回不会再问了。”
路文良歪着头笑了一下:“你才误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直觉而已。”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笑笑。
唐开瀚勾起唇角,轻声说:“这件事情不管能不能成功,我欠你一个人情。”
路文良不说话只是笑,他也是因为这个才会出手帮助唐开瀚,这社会上毕竟群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