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狂奔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昨日纠缠的所有情绪一下子得到释放,内心一下子豁朗起来。吃过早饭,扎进被子,好好补个眠是云清现下的想法。不过,在那之前应该先洗个澡。
身为现代医者的云清,洗澡从不喜盆浴。刚来那会勉强洗过几次,总觉得不干净。所以,云清发明了热水器。不过,加热装置总是发明不好,只能是先将烧好的开水放入水箱。一个水箱装凉水,一个水箱装温水,各有一个调节通道,调到合适的水温才开始洗澡。
任由温热的水从头部直淋而下,云清双眼紧闭,让全身的毛孔都彻底舒张,洗去一身的疲惫。明日的林府之约,自己要去吗?那个林庭月,有太多的可探究性。一方面,她可能是穿越者;另一方面,她那早就备好的请帖,说明她早有计划。还有,为什么自己看到他俩写字那个场景,会说出那样的话。而,又为什么,那个林庭月也说出和自己一样的话呢?漫音与君惑真的认错人了么?在彻底静下心来后,所有的困惑又袭上心头。
漫音白衣翩翩,温润如玉的模样,在云清的脑海里不肯散去。初见他时,眸中那抹藏着悲恸的狠决是因那个叫听月的女子么?是怎样的爱与怎样的恨,才能让他那般如玉之人有此神情。爱的是谁?恨的又是谁?如此想着,他的爱与恨在云清的心里越来越清晰。那双本可以灿若星辰的眸下,掩着的痛苦与怨恨,让云清的呼吸困难了起来。仿佛,那双眸子透过一切盯着的人只是云清,而不是别人。
长长吐了一口气,关掉水源开关,云清随手扯过一条素棉的浴巾裹住身子,慢慢走出浴室。湿漉漉的头发带着水滴,在云清身后留下一串水迹。还有一些水滴沿着云清的额及两颊滑落,微微秋风从敞开的窗户吹来,寒意直达心里。
不自觉,云清发现自己竟然站在那幅人物图旁。那个优雅而又艳丽的女子,依然侧身静静看向远方的白云,仍然只露出一半幽静脸孔。她在看什么?心里又在想些什么呢?怎么看着看着,倒和昨日那个林姑娘有几分相似呢!云清笑了笑,怎么什么都和那个林姑娘摊上关系了呢?
将窗户稍稍掩上,拿了一条干布将滴水的头发裹住,云清终于难敌困意,倒在床上。由于头发尚未全干,云清只将头靠着床边,裹住头部的布巾松开落在地上,长发瞬时散开垂于床沿。可能是有些冷,云清的小手朝被子伸去,胡乱扯了一下盖在身上。
轻轻敲了几下房门,见无人回应,歌欢想是那妮子睡下了,不忍扰她。离开云清的寝室,路过小花圃,歌欢回头望见云清的窗户并未关紧。透过未闭紧的窗,可以看见那个散落一头秀发的女子斜躺在床上,只用棉被一角盖了一小半的身躯。此时已近中秋,寒气已越来越重,歌欢想也不想,将窗轻轻打开后跃了进去。
为床上的女子盖好被子,歌欢在床沿坐了一会。已经很久没看到云清洗去药妆的脸了。初见她时只能称得上清秀的五官此时已改变许多。虽然依然不精致,但线条柔和而清雅,让人不由得喜欢,清丽而可人。昨日云清的举动有些异常,她对那漫庄主与宁南王好像不太一样。想到这,歌欢心中突然一紧,不安的情绪越来越浓。摸上她垂落的秀发,手中的湿意让他不悦。将真气传至手上,为她慢慢烘干湿发,不去管心中的不安。
暖意让云清睡得舒适,只见其将头缩进被子,调整了一下睡姿。歌欢见她动了一下,吓得站了起来。看她又沉沉睡去后,才赶紧从窗户跳了出去。
为她关紧窗户后,转身发现弥商站在一旁。这个弥商,不知道他看到多少,原本面如桃花的俊容突然冷了下来,大步离去。弥商尴尬地跟在歌欢后面,一颗心七上八下。这个平时笑意满面的南宫长若是发起脾气来可不是好玩的。
“什么事?”走到厅内,歌欢悠然坐在椅子上,朝弥商问道。
“江醉画舫已被林家买下来了。王申不知去向。”弥商赶紧将自己要汇报的事情说出来。
“让你去查林家,你查出什么来了?”歌欢凤眸微眯。
“消息还未回报。”弥商心下嘀咕:这件事你早晨才交代,现在怎么会有消息?
“那还不快去查!”歌欢将扇子打开,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虽然是满满的笑容却令弥商汗毛直竖。
“是!”弥商悻悻地领命而去。哎,他刚才只是看见南宫长帮云董关了一下窗户而已,怎么就惹上事了。
秋阳微热,一个玄衣男子倚在树下,这回云清可认出来了,他就是宁南王君惑。不过,跟昨日比起来似乎年纪更小一些。难道他还有一个跟他长得极其相似的弟弟?云清心下犯疑。但由于那个惑王爷太难亲近,她只敢远远地看着。他好像睡着了,云清大着胆子仔细看着他。他手里拿着一张卷起来的纸,像是一张画。
“你来做什么?”男子虽是双眼紧闭一副睡着的样子,但似乎知道有人来,开口问道。“我?”云清听到男子的声音,吓了一跳,“糟糕,被发现了。”云清条件反射地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四处却空旷得让人无处可藏。
就在云清不知所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