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停止了呼吸。精致的斗笠垂着红色的纱帘,柔顺而黑亮的长发洒在红色的外罩丝绸宽衣之上。棉白色的深衣着于内,腰间高高束起一条胭脂红长条丝带,身材颀长曼妙。红、白、黑三色在她身上显得耀眼而和谐。
台上的两个男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眼里除了惊讶外所呈现的满满喜悦,瞬时将两人之前的冰霜融化。
“听月?”漫音首先打破沉寂,执着毛笔的手不自觉中用了些力道。尽管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但仍可听出其中的颤抖。
“是你么?”君惑也忍不住接着问道。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带七分凌厉,似乎并不想要否定的答案。虽然,醇厚的嗓音中仍可听出些许卑微的恳求。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微微抖动的袖口内是松了又紧的拳头。
红衣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过了好一阵子,才轻轻说道:“小女子乃沧国林虞子之女,林庭月。并非漫公子口中的‘听月’。”轻轻然的语气,却有着不容质疑的肯定。
“请恕在下冒昧,姑娘与在下的一位故人极其相似,可否让在下一睹姑娘芳容。不然,本公子是不会相信的!”见红衣女子矢口否认,漫音显得有些急躁。
漫音的话一出来,众人以为见林小姐仙姿有望,一致盯着红衣女子,台下又开始骚动起来。可林小姐并不以为意,“扑哧”一声,径自笑出声来。
那娇笑声传入漫音耳中,只见白色身子浑然一颤,眼神变得更加热烈。
而就在此时,玄色身影瞬间来到女子身边,一把抓过女子的胳膊,迈步欲走。虽是突来之举,可红衣女子并无惊吓之样,任由胳膊被其抓住。
“跟我走,我会兑现我的承诺。”一身玄色宽衣的君惑此时凌厉之气尽去,墨黑而望不见底的深潭中,漾着丝丝柔软。
“慢!”白色身影亦快速移位至女子身旁,漫音将手摁在君惑之上,“这次,你的承诺,她不要!”
“两位公子请勿为了小女子争执。”红衣女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小女子并非‘听月’。此次丰国之行是初次出远门,并不与二位公子相识!”
红衣女子坚持自己并非听月,欲挣开束缚,却不奏效。那两个男子谁都没有当真,手中的动作丝毫不肯放松。
又是一阵沉默,台下看戏之人有些耐不住了。
台上的两个男子都是丰国数一数二的人物,他们与林家小姐似乎又有着不同寻常的纠葛。这女婿之位,怕是其他人都没有机会了。
众人心里各自盘算着,再加上夜已越来越深,便开始纷纷散去。
一时间,场内仅剩五人。歌欢与云清在台下,君惑、漫音与林姑娘在台上,仍保持刚才的姿势。
那林虞子看来很是放心其女儿,并没有再出现。奇怪的是,那粉红衣裳的丫鬟也不再出场了。云清开始理清思绪,并不如刚才那般冲动。虽然不明白那三个人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去,但也明白外人无法插入。
心中的酸楚之感仿佛慢慢融入她的身体,云清开始不排斥这种感觉的存在。不过,他们今晚预定的“节目”是没法进行了,云清的小手轻轻扯了一下歌欢的衣袖示意离开。
就在快出画舫的时候,云清回过头再看了台上一眼。
那红衣女子,十有**也是穿越之人,云清虽不敢自曝身份而相认,但很想认识她。那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男子,曾经有过让她很安心的怀抱,云清很想跟他再说声谢谢。
而,那个玄衣男子,云清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一再失控。下午的那行清泪,下午的那场晕厥,刚才的那股冲动……他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吸引着云清想要靠近,却又让她在靠近时感到害怕。
台上之人并没有注意到她,云清心中有些失落。她将目光缓缓从三人身上挪开,脚下灌了铅般沉重。
深吸一口气,云清快步离开。有暗凤门的情报,若要再寻那林姑娘也不是难事。漫音,若是有缘自然有机会再见。
而,那个玄衣男子,还是保持距离吧。生活,简单就好。
如是想着,云清的步伐顿时轻快起来。歌欢没有质疑今天云清的反常,默默地走在其边上。
两人出了画舫,正欲乘歌欢来时的小船离开,却发现画舫四周遍布着危险的气息,隐约有几个黑影轻盈地跳上画舫。歌欢急忙拉过云清躲进黑暗的角落。
黑影约十个左右,每一个轻功都很好。若不是亲眼所见,歌欢与云清可能也无法凭耳力预知。
画舫中有三个人,哪一个人是他们的目标?三个人的信息快速从云清脑海中闪过。一个是沧国首富之女,一个是漫庄庄主,一个是丰国王爷。
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目标。
虽然那两个男人的武功很好,根本不用她操心,但云清还是担心两人的安危。突然手间银光一闪,她快速将银针扎于歌欢身上,转身朝画舫中飞去。这银针半个时辰之后就会失效,自己的举动着实离奇,歌欢不该和她去冒险。
没想到身边的女子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