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刚才是惑王爷?”后知后觉的听众席中终于有人听明白了。而这个事实被点破之时,所有的听客都刷刷看向门外。可惜呀,可惜,惑王爷,听说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呢!想着刚才那淡淡的桂花香,尽管同为男子,所有人都扼腕不止。
故事听完了,客栈中的人慢慢散去。云清回过神后,说故事的男子早已不知去向。再看向老者的角落,也是徒有酒壶,人去桌空。
“小清,我们是赶路还是住店呀?”歌欢一边将纸包的热烧饼用干净的布裹好后放进包袱,一边朝云清抛去媚眼。
“当然是赶路咯,白天耽误的时间够长的了!你要为你自己贻误的时间负责!”虽然对歌欢的媚眼已经有了免疫力,云清还是被小小电了一下。真是个妖精!
舒舒服服地躺在车厢内,透过半卷的窗帘欣赏夜色,云清惬意得睡意频频。车头那位可就没这么好命了。夜渐深,露渐重,歌欢身上的锦衣已然抵挡不住寒气。
尽管坐在冷风瑟瑟的车头,歌欢亦舍不得让车厢中的女子受一丝寒意,暗暗催动内力。月色中,小小的车厢被淡淡的光晕包围起来。男子凝视着车厢门,想象着女子睡得安谧的样子,眼底一片柔情。
暖暖的车厢内,本该睡得安稳的云清,被窝下的身子却有些冰凉。乌黑的秀发散落在绣有竹绿的枕上,光滑的额头上布满点点细汗,目珠在眼皮下不安地转动。
一身雪纺纱裙,及腰的褐色卷发,眉线细致而妩媚,长长的睫毛向上微翘。还未看清是怎样的双眸,胸口便袭来一阵刺痛,心一点点被撕开。女子的白色纱裙毫无生气地铺落在地上,一颗泛着暗翠色纹理的椭圆状石头从手中滑落,缓缓滚向墙角……
云清拼命想看清女子的容颜,但女子的眼紧闭,始终没有再睁开。
察觉到车厢中的异动,歌欢轻轻打开车门。车厢中的薄被已被主人丢弃在一角,女子身子半蜷,双手死死摁住胸口,秀发沾了汗水,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
男子胸口一紧,迅速从怀中掏出牡丹锦帕,轻柔地为女子擦去额上的汗水。感觉到女子身体的冰凉,他疼惜地将其揽入怀中,驱动内力为她散去寒气。反正,在她眼里,他如同姐妹一般。这样,应该也不算太过。怀里女子的芬芳这样真实,男子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星空闪耀,巨石耸峙,石崖上一棵挺拔的岩松傲立,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
错落的松影外,斜拽出一抹如夜色般清朗的人影。细看,却见一紫袍男子于松树下朝南席地而坐,纤长的五指在檀香古琴上抚弄,悠古空寂的琴声自指尖流泻而下,紫色宽袍随着琴声的变化时而服帖,时而飘扬。
银灰色的发丝披肩而下,眉如远山坚毅又飘渺,眸似夜空漆黑而深邃,一颗晶莹从低垂而浓密的睫毛滑落,停在微启的红唇上,一丝苦涩自舌尖蕴开,唇瓣喃喃:“既然无法避免,那么我愿,你若痛千,我便痛万。”
几番苦痛才能换得一时幸福,她甘之如饴的,他亦趋之不悔。明知道,那个人永远也不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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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压心底的,越不想随意就掀开,所以,跟着某孤,慢慢走下去吧~
最近很忙,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