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容华两颊气的晕红,眼底也有些愤愤,脸上却是带着笑,温和道,“臣妾不过是略通罢了,若论琴艺,哪里比的上宋小仪,许是娘娘记错了,臣妾闲来无事最爱摆棋,这琴艺早就生疏的很了。”
慧容华骤然提起宋小仪,众人皆是意外,便连皇上也愣了片刻,方道,“慧容华一提,朕这才想起来,宋小仪的琴艺也是不错的,不知她的伤可好了?”
沈妃脸色有些难看,勉强的笑了笑,道,“她的伤在面上,虽说用了药,可到底伤口太深,臣妾前些日子去看,脸上还带着痕迹呢,怕是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
皇上听了,连表情也没变上一变,倒是皇后嘱咐了一句,“人在你宫里,你也要多加照料才是,终归也是个美人,就此孤老未免可惜了些。”
沈妃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只轻巧应是,不知皇上突然想起了什么,淡淡看了沈妃两眼,有些若有所思。
殿里气氛一时凝滞,还是庄妃开了腔笑道,“姐姐大好日子,只喝酒听曲未免无趣,慧容华献琴,那臣妾便献舞吧,有好些日子没跳,怕是生疏了,还望姐妹们不要笑话。”
皇上一听立时来了兴致,笑道,“朕还记得你初入宫时跳了一回,当真绝色,如今你肯为沈妃献舞,可见你姐妹情深,既然要跳,怎么能没有舞服穿呢?姜福海!”
姜福海上前应是,皇上道,“去将那云霓鸾裳取了来,赏给庄妃。”
庄妃听了大喜,忙跪下谢恩,便是沈妃也死死盯了庄妃两眼,方遮面笑道,“那庄妃妹妹一会儿可要好好的跳,这云霓鸾裳还是太后当年初入宫中为先皇献舞时所穿的,这么些年也没见皇上赏了谁,如今给了你,可见是厚爱了。”
沈妃话说的轻巧婉约,可熟知她的人,怕是都听出了话里的怒气,庄妃不由一滞,有些怯生生的看了沈妃一眼,低声道,“臣妾自当尽力。”
庄妃的三言两语,虽是没问过慧容华,可献琴已是无从改变的事,云来不经有些担忧,慧容华淡淡看了皇上一眼,复又对云来露出一个笑,方走下位置站在堂下,浅笑道,“庄妃姐姐最是气人了,臣妾琴艺浅薄,若是一会儿扫了皇上的兴,皇上可不许怪罪臣妾。”
慧容华一向沉稳端庄,何时说过这般女儿家撒兴的话儿,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妩媚中又带了丝丝羞意,皇上看在眼里,哈哈笑道,“好,朕不怪罪你,只要不是难听的紧,朕也有赏。”说着认真看了慧容华两眼,道,“那你说朕是赏你婕妤好呢?还是贵嫔好呢?”
皇上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色变,便连云来也是惊多于喜,在沈妃的生辰宴上晋了品级,还不知沈妃会怎么记恨,只是皇上话已出口,众人改变也是无力。
沈妃亦勉强笑道,“看来本宫还真是个福星呢,那慧妹妹一会儿可要弹好了才好,本宫可是洗好了耳朵等着听呢!”
众人闲话之时,已有宫人取来了琴,庄妃也去侧殿换衣了,云来坐在角落,手心里沁满了冷汗,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慧容华,紧张的面色都几乎僵直。
一会儿子的功夫庄妃换了衣进到阁中,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便是皇上也微露惊艳之色。
庄妃素来美貌,许是因着沈妃的关系,只按着品级略施粉黛,并未画过重妆。
今日却是远山眉,狭长凤眸,刻意收了微笑,眼神流转间露出丝丝冰冷并高傲,特制的舞衣显示出庄妃柔美的身段,乍一看,倒真像换了个人一般。
云来离的颇远,只见皇上嘴唇微张似喃喃自语了些话,坐在一旁的沈妃脸色越发难看了。
云来眼神流过沈妃庄妃,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奇异感觉,莫非,庄妃是在同沈妃争宠?云来一有这念头,便再也停止不了,只认真回忆先前发生的事情,沈妃还位在贵妃之时,庄妃便随侍在侧,杨妃若是冲锋陷阵的将士,那庄妃便是出谋划策的军师,丽贵嫔一案,云来几乎就折在里头,若不是恰好宋小仪出现,那只怕是,想到宋小仪,云来心中一凛。
沈妃得宠,宋小仪时常出入锦德宫又性子跋扈,因着皇上宠爱云来而前来生事,依庄妃的心思,定然不会料不到,若是料到了,那又鼓动杨妃放出丽贵嫔为难云来却伤了宋小仪,那岂不是,故意而为之?云来额上冷汗涔涔,险些就坐不住,宋小仪得宠,又是沈妃的亲妹妹,自然要比庄妃杨妃要亲近的多,又兼与沈妃有三分之相,很得皇上宠爱……
云来一想通,面上几乎要控制不住露出惊惧之色,这个庄妃,实在是心思太深了。
云来心思正有些慌乱,忽听诤的一声,琴声骤停,又不知谁轻呼了声。
云来压下心思去看,却见慧容华有些无措的站在堂上,右手握着左手,像是受了伤。
众妃嫔皆是讶然,还是皇后当先开了口,“怎么这般的不小心?可是伤着了?太医呢?快与慧容华看看!”
沈妃却蓦然开口,轻声道,“好端端的琴,怎么就突然断了弦,慧妹妹用的力气也太大了些,莫不是在嫉妒庄妃妹妹?”
沈妃话一出口,慧容华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