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倚兰举着个花盆,怔愣了一会儿才丢在一旁,忙着就上来搀扶云来,“姐姐怎么样?可伤着哪里?”
云来缓缓站起身子,脚踝钻心的疼,为怕蔡倚兰担心,便也强忍着摇摇头,众人又扶起了慧嫔,才看向宋美人。
宋美人血污了一脸,着实骇人,嘴里嚷着疼几要在地上打滚,云来忙吩咐了人去请太医。
众人忙了好一通,才在容华宫安置下来。
皇上和皇后皆闻迅赶了过来,看着受伤的三人很是震怒,“好端端的,宫里怎出了这等事,那些侍卫是做什么的,这样一个大活人也瞧不见吗?”
一众妃嫔跪了一地,忙着劝诫皇上,“皇上息怒,那丽贵嫔侍奉皇上数年,对宫中最是熟悉,若是存了心躲避侍卫,也是有的,索性蔡常在机敏,倒也没有酿出大祸!”
皇后话音方落,容贵妃便拧眉道,“怎的就不是大祸?可怜宋美人如今伤了面容,也不知日后是否医的好,这仪容对女子最是重要。”
皇上脸色阴沉,好半晌才从容贵妃身上移开目光,“宋美人着实可怜了些,那便好好安抚安抚,晋升为小仪吧。”
容贵妃并不见如何喜色,只是如常谢了恩。
云来本就脚上带伤,又跪了这许久,额头早已冒了汗,慧嫔见着,身形微不可查的挪了挪,半扶着云来倚在自己身上。
皇上发了半天的脾气,总算是看着了云来,一皱眉,冷声道,“太医都是做什么吃的,还不快进来医治。”
说罢亲自扶了云来起身,“你脚伤着,还跪着作甚,除了脚踝,还伤着了哪里?”
皇上一脸关心,其余妃嫔脸色却甚是难看,尤其是容贵妃,看着云来的眼神恨不得要在云来身上瞪出个窟窿。
云来只做不知,勉强笑道,“都是些小伤,不碍事的。”
“还说小伤!”皇上瞪了云来一眼,翻开掌心,“瞧瞧这是什么!血肉模糊的,你倒也不怕疼,好好的一双手,伤成这样,日后还有谁陪朕下棋。”
云来看着皇上甚为紧张的模样,只异常胆战心惊,平日里皇上虽对云来倒也温和,可从不曾这般,事出反常必有妖,云来说话越发小心,“嫔妾棋艺浅薄,慧姐姐的棋是不错的,皇上若是有兴致,同慧姐姐下也是一样的。”
皇上果真去看了慧嫔一眼,半晌笑着点头,“也罢,你只安心养伤便是,朕晋了宋小仪的位分,总不好厚此薄彼,免得有人道朕偏心。”说着略略提高了声音,“从今日起,晋淑小仪为淑嫔,慧嫔晋婉仪,蔡常在晋灵贵人。”说着又去拧了灵贵人的琼鼻,“难得有这般有勇有谋的女子,只一个常在,太可惜了些。”
云来,慧婉仪并灵贵人皆喜出望外,忙行礼谢了恩,虽然皇上此举是将三人推在了风口浪尖上,可容贵妃早就视云来等人为眼中钉,此时己方又加重了筹码,无论如何,都是件好事。
众妃嫔看着云来一时心思各异,因着宋小仪还昏着,倒也没有人上来道喜,又过了片刻功夫,章太医才上来禀道,“起禀皇上,宋小仪的伤口倒都是些皮外伤,敷了药也就好了,只是伤口太深了些,即便用了去疤痕的药膏,只怕也是好不全了。”
虽然众人心里都有了数,可乍一听,心里还是不免一惊,尤其是容贵妃,脸色惨白的几要晕过去,身子也渐渐有些站不住,斜斜的靠在侍女身上。
云来心里也略有些不忍,虽然宋云溪是跋扈了些,可到底也并未做出伤天害理事,如今得这样的下场,不免让人有些同情,只是云来看了看容贵妃,这些同情又硬生生的压了下去,从进宫之日起二人便是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宋云溪不过是个小卒,真正惊险的还在后面。
云来起身勉强拂了拂身子,沉痛道,“今日受此罪的原该是臣妾,宋小仪如此,也是臣妾一番牵累,还请皇上彻查,丽贵嫔好端端的在林德院住着,怎会悄悄的出了宫门,又躲避这么些侍卫找到臣妾?若不是灵贵人机灵,只怕今日就不能站着与皇上说话了。”
慧婉仪也上前一步,轻声道,“臣妾今儿个也听清楚了,那丽贵嫔口口声声,问谁是淑小仪!”
皇上神色几番变换,终究带了一脸薄怒,皇后也是聪慧之人,忙开口道,“都是臣妾管理疏忽,才让三位妹妹受这般大的罪,臣妾回去定要好好审问,若是谁真存了这等恶毒心思,臣妾定轻饶不得。”
皇上扶了皇后起身,声音也不如往常那般僵硬,“你身子不好,这些倒也怪不得你,依朕瞧,就让慧婉仪从旁帮衬一二,她也是性子沉稳的,有她在,朕也放心些。”
晋了慧嫔的位分,紧接着就获如此殊荣,不只容贵妃咬紧了牙根,便是向来不问世事的齐妃也多看了慧婉仪两眼。
皇上交待过了事情,又好生安慰了宋小仪一番,才起驾去了。
皇上一走,妃嫔登时就走了个干干净净,便是皇后也没有多留,急着回去审问犹在昏睡中的丽贵嫔了。
蔡倚兰和慧婉仪扶着云来进了东偏殿坐下,才心有余悸道,“今儿个真是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