颊一把,笑道,“你这个妮子,惯会作弄我,也罢,即便酒量不济,也要舍命陪美人了。”说着就唤来了贴身的侍女,吩咐做几样精致的小菜,又着人温上不易醉人的梅儿酒。
只是到底可惜了两人的想头,酒不过三巡,就有敬事房的内侍牵来了凤鸾恩车,竟是容不得云来打扮,就将半醉的云来扶上了车。
云来到得皇上正捏着一子沉思,见云来进来忙挥了挥手,笑道,“快来!宫里其他妃嫔的总没有你的棋艺新奇,也亏得你谨慎的性子有这样开阔的棋路。”
云来原本的三分醉意,经这一闹,立时去了七八分,正欲矮身行礼,皇上却已站起身,迫不及待的牵了云来的手,在软塌的另一端坐下。
皇上随意的挥手打发了近侍下去,又将棋盒也推在了云来面前,“难得兴致好,想下一盘,却遇到个不晓棋艺的,当真扫兴。”
云来瞧着面前被黑子围的七零八落的白子,一脸兴味,捏起一枚白子思索了半晌,才在边角上落子,“宫中姐妹多是喜欢习琴习舞,这喜棋的,怕是也不多,毕竟着实费脑筋了些,又没有琴舞来的风雅。”
皇上把玩着手中黑子,迟迟不落,看着云来戏谑的问,“那你怎喜欢这些费脑筋的?”
云来拨弄开眼前的碎发,笑语晏晏,“大约是太笨了吧,除了这个,别的都学不会。”
皇上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怔了一下,才哈哈大笑起来,云来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的甚是开怀。
一局棋眼见着都到了结尾,姜福海却隔着殿门高声问,“起禀皇上,庄妃娘娘受了寒,这会子已起了烧了。”
皇上下的正在兴头上,突兀的被打扰,很是觉得厌烦,“病了就找太医,找朕难道就能病好了么?”
姜福海一滞,声音就低了些,“听宣明宫的宫人说,烧的都迷糊了,底下的人怕有个什么,皇上还是去瞧瞧吧。”
云来听这样严重,也忍不住去劝,“庄妃姐姐向来是身子好的,病来势这样汹涌,只怕也是要紧的病症,皇上就去瞧瞧吧,有您镇着,庄姐姐也有底气些。”
皇上到底是被说动了,恼怒的将手里的黑子掷在棋盘上,喊了姜福海进来伺候。
云来自然一同随行,等到了宣明宫,不止太医站了一排,宫里品阶高的妃嫔大多也到了,众人都行了礼,皇后才焦急道,“白日里人都还好着,谁知到了夜里,就发起烧来,从前也不知妹妹是禁不得风的,早知就嘱咐庄妹妹也多穿些了。”
皇上对皇后态度倒是和蔼,“你是皇后,平日里事务本就多,难不成这些小事还要你操心?又不是孩子了,却连冷热都不清楚,倒不如安柔了。”
容贵妃也上得前来,眼角已带了湿意,声音里满是怜惜,“也是怪臣妾,就多嘴说了一句皇上爱喝早晨荷叶上的露水泡的茶,谁知妹妹竟这般上心,接连几日都早起亲自去采,最近早晨风凉,妹妹也没注意,竟然就……”说着就掩了面。
容贵妃虽二十有五,但不曾生养又保养得当,如今梨花带雨一哭,当真是柔弱的让人心碎,皇上不由自主就软了脸下来,亲自扶了容贵妃坐下,劝道,“这事如何能与你扯上关系,无非是她想讨朕欢心罢了,如今夜里风大,你又是身子没好全的,且先回去,晚一些朕再去陪你。”
容贵妃不舍的看了看庄妃,楚楚的道,“庄妹妹素来与臣妾深厚,如今病了,臣妾也放心不下,倒不如陪着。”
皇上还欲开口再劝,皇后却已然道,“容贵妃与庄妃姐妹情深,真是让人动容,容贵妃妹妹一片情切,皇上就允了吧,左右太医也在这里伺候,若有不适,随时召唤便可。”
皇后话才出口,云来便暗道一声糟糕,皇上果然沉下脸来,云来抢先道,“庄妃姐姐病了,身旁也不能缺了人伺候,容贵妃娘娘身子娇弱,倒不如让嫔妾代劳,宣明宫离锦德宫距离也不甚远,有什么事过去回话也是来得及的。”
皇上脸色这才缓了一缓,看云来的眼神也带了几分柔和,“淑小仪性子沉稳,留下也好。”
几位妃嫔脸色皆是变了变,云来却视若无睹,只专心的盯着脚尖。
过了片刻,太医上前回话,“起禀皇上,庄妃娘娘只是小感风寒,又贪凉穿的过于单薄,这才起了烧,待微臣开了去热的药服下,也就没有事了。”
皇上点点头,太医自退下去开单子,庄妃病的不重,众人皆是松一口气,皇上扫了一眼尤在昏睡中的庄妃,脸色不虞,却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出了内殿。
皇上一走,一众嫔妃皆三三两两的散了,皇后有些疲累,搭了谨行的手站起身来,欲走,却是又转身道,“妹妹也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今儿个陪了庄妃,明日还要去看宋美人,倒是忙的紧。”说着叹气一声,才袅袅亭亭的走远了。
容贵妃脸色一变,云来不敢多留,忙行了礼,同慧嫔一同离去。
两人出了宣明宫,又走了好些路,才敢说话,“今儿个皇上突然召你,倒吓我一跳,容贵妃素来就与皇后不合,如今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