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莫叶和白桃可以再走近一些看,同时他又缓缓说道:“莫叶,你熟知时辰的计算规则,应该不难看出这种时钟的计时方式。”
大箱子…不,应该是看起来像一口箱子的晴雨时钟,全身如寻常木箱子那样有六个面,但它只有五个面是方形的。处于正前方的那一面则嵌有一个圆形的盘。
而在那个圆盘一样的正面上,嵌有一圈莫叶不认识的符号。具体来说,那些符号应该是有所释意的文字,却不似昭国文字。
圆盘的正中,有四根尖削的木片。不仅长度不一,而且还没有并拢到一起,其中最长的那支,正在慢慢转动,其它三支则像是定住了一样。
阮洛的目光随着莫叶的视线所指而微微移动,同时他又手指那圆盘上的一些古怪之处,慢慢开口做出一系列的解释:“这四支都被制造者命名为时针,它们地移动代表时间的流逝,它们所移动的长度,则衡量时间流逝的长短。最长的一针为秒,凭长度划分,依次下来,是分、时、定。周围的这一圈,则是时标。”
见莫叶眼中迷惑神情在自己解释一番后,反而愈显深沉,阮洛忽然调转了话题,笑着说道:“这种时钟是来自海外一个叫做‘德玛尼’国度的匠人创造的,上面的时刻规则,用的也是德玛尼国的计时标准。”
莫叶慢慢转过头看向了阮洛。
阮洛略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在我们这儿,钟声只会在寺庙或者庆典中响起,而德玛尼国人将钟声封在这样的时钟里,又经由海上贸易将这样东西送入我国境内。商人之间对此有种说法,叫做‘从海上带来德玛尼国的钟声’。”
听到这里,莫叶不禁感叹了一声:“还真是奇特啊!”
见莫叶把视线从时钟上移开,看向自己后,双眸渐渐亮了起来,阮洛隐隐觉着有趣。只有听故事的人能够听得津津有味,讲故事的人也才会觉得越讲越兴起——尽管阮洛此时所讲的事并非只是个虚构的故事那么简单。
微微一笑后,阮洛言归正传:“虽然德玛尼国的计时格式与我国的十二时辰有些不一样,但大致又是可以相通的。这可能是因为,无论是昭、北雁还是海外的德玛尼,都是依靠太阳在天空的偏移来计算时辰的,不同俗但同意吧。”
对于阮洛的这一说法,莫叶很快表示认同地点点头,并调转目光再次看向那口箱子一般的时钟。因由阮洛的讲解,她对此物的看法已大为改观。
站在她身边的白桃似乎对这时钟不太感兴趣,目光一直在偏移闪烁。但当阮洛提到了海外国度德玛尼,她倒是明显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之上,真的还存在别的国家么?”
阮洛点了点头。说道:“早在百余年前,我们所在的这座都城还叫做‘湖阳郡’时,此地靠捕捞海产为生的百姓便偶有机会,可以在海面上看见漂浮着的楼宇,但大家一开始还以为那些建筑是仙境的一角。”
“后来,渐渐有那来自仙境里的人乘船登陆湖阳东岸。虽然那些‘仙人’说着大家不太懂的语言,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湖阳百姓确信他们也是需要吃饭睡觉,生病受伤也是需要服药、会流出鲜红的血。于是湖阳百姓渐渐明白,这些人并非神仙,并逐步理解了他们所居住的国度方位,好看的小说:。”
“不过,我国真正对这些海外国度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了解,还是从近几年的海上通商开始的事。大海的彼岸有多远,暂时还无人探寻到过,但在茫茫大海之中。还有着另外的大片陆地,驻有不止一个的国度,这已然是可以确定的结论。”
阮洛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略提一下,此地被命名湖阳郡的原因。便是因为此地居民一开始都是把海作湖,而太阳每天都从海面上升起,这片东方海域在此地百姓眼里,是很神秘而神圣的。”
白桃听了阮洛这一连番解释,只觉得他描述得极为细腻生动,心里愈发觉得新奇,紧接着就问了一句:“阮大哥去过海外么?”
“凭我这种体格,是没法坐船行那么远的。”阮洛挑了挑嘴角,笑意中颇有些苦涩意味,“我刚才所讲的事情并非我亲眼所见。这其中一部份来自书册记载,一部份则是我听运送一批这种时钟从海上归来的商团里的人讲述的。”
“起初听闻这些时,我也很好奇,那些海外的国度究竟是怎样奇特,但我随即又听那商团里的人说到。船行海上,非百丈大船不敢远出。除此之外,在正常的航行过程里,船体也是在不停晃荡,如果遇到风浪,瞬间便让人感觉天地颠覆。”阮洛说罢,忍不住遗憾一叹,他遗憾的是自己恐怕将永久失去出海的机会。
白桃不禁也叹息一声,却说道:“怎么会有人住到那样凶险的地方去。”
“虽然隔着暗藏危险的大海,但待大船登陆后,其实两处陆地上的情况都是差不多的,凶险的处境只是船还在海上的时候。”阮洛微微一笑,“如果说那些国度身处凶险之中,那么站在他们的地界上向西遥望,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白桃听明白了阮洛话里的意思,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