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知道他平安,这就够了。”
微顿之后,他注视着岑迟年轻的脸庞,目色渐趋严肃,又道:“虽然我帮你找了几位同门师祖的传人来帮你,但此行依旧有许多困难,这些困难的主要聚集点,还是你离开相府的那道坎儿。如果不是你还要维持住与相府的关系,大可不必绕这么大一条弯路,但是你自有你的打算,我不想干扰你,我也相信你能做到,现在我只祈愿你一切顺利。”
岑迟微微一笑,只道:“事在人为。”
“我知道你不信神,不信命运。”溪心说话时脸上只有认真的神情,“听闻你前些日子一直在生病,这一次又要动用到那种东西……你……我有些担心,还是当心一点吧。”
岑迟闻言,心绪有一瞬间变得十分复杂。无言片刻后,他敛了微笑,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面色跟溪心一样认真地点了点头。
溪心盘膝而坐,随意搁在腿上,一直在不紧不慢的捻转着佛珠的手顿住,他自蒲团上站起身,同时说道:“时辰虽尚早,不过你待在这儿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该回去了。”
想到马上便要告别如手足兄弟一样的大师兄,回到那处他往日就不存在什么眷恋,现在还对其心生一丝厌憎的深宅大院,岑迟的眼底止不住的浮现一片烦躁之意。
但他并未因心情变得恶劣而耽搁行动,很快也从蒲团上站起身来。
看着溪心转身走向墙角矮案的背影,待他将环挂在拇指与食指之间的一串佛珠放下,再转过身来时,岑迟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师兄,你所知道的那些同门中人,不论怎么说,都是宏道师叔给予的。现在你动用他们,会不会让宏道师叔嗅出什么来?”
溪心微笑着道:“你多虑了。”
他的面色温和,然而他在露出微笑之前,眼底掠过的那丝异样并未逃脱岑迟敏锐细微的注意力。
所以岑迟没有理会溪心那说得轻描淡写的四个字,不过他也没有任着性子立即争辩什么,只是像在陈述一件事情的经过一样,微缩着眉头缓缓说道:“像几年前宏道师叔做过的那件事一样,如今若在你身上再发生一次,我没有信心,能够像林师哥那样救你出来。”
微顿之后,他略有迟疑地又补充说道:“只看你从宏道师叔那里继承而来的东西,先不说这合不合师门里的规矩,总之是不难看出他对你的重视。后来你选择离开了他,现在的他一定十分生气。若让他再有机会带走你,我不敢想他会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并且若事情真向那个方向发展,即便我能与林师哥联手,要救你只怕也会是难上加难了。”
岑迟说了很多,对此溪心则只是平缓开口,说道:“此事你不用担心。”
“我离开北国已经很有些年头了,若宏道师叔要找我,早在我联系那些同门旁系时就应该做出行动了。然而一直以来,他那边似乎也没什么动静。”
若有犹豫的沉默了一瞬后,他接着说道:“如今我能联系上的这些门人,自然也是经过了我回国后这几年的经营,虽然他们的行踪最开始是由宏道师叔传递给我的,但如今这些人与宏道师叔之间的联系也淡了,这是我筛选过后得出的结果。他们虽然不是离子继承者,也不是北篱嫡系弟子,却也有选择自己忠诚与之的国度的自由。”
溪心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并且这种解释包含的还不只是单一层面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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