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于桌左,之前先开口的相府护院封九又说道:“我很不解,这样的才子怎么会喜欢来这种地方,跟一名和尚成为好友。”
“谁知道呢?”端正坐在桌子右边的相府护院田七,此时正垂目望着搁在膝上的那把佩刀,随口应声道:“府里的那些上宾似乎都有各自不同于常人的爱好,咱们只能对相爷安排的事尽责,其他事情哪管那么多。不过,这位岑先生真是好脾气,似乎正是因为常与僧佛接触,才会比较淡薄,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希望他别淡薄过头了。”封九忽然笑了,说道:“如果他因此心生出世想法,相爷可能会头疼的。”
“你想太多了。”田七将目光从膝上横刀上收回,侧目看向隔壁,微微摇头说道:“我倒觉得只有想不开的人才会遁入空门,这是一种逃避的行为。而我不认为像他这样头脑的人轻易会想不开什么。相爷有那么多问题找他请解,他每逢都能有应对,怎会让自己陷入那种窘境。再从根本上来讲,咱们不该怀疑相爷的眼光。”
“那倒也是。”封九闻言微微一笑,“淡薄也可是生活常态,是我因地思迁了。不过,转念想一想,倘若岑迟与那和尚话语上的交流多了,会不会他没什么事,那和尚却要还俗了?”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田七目露一丝异色,微肃了脸色,缓缓说道:“溪心在这庙里的威望是很高的,而这座小庙以及溪心的这种威望,也是获得了当今皇帝的认同的,咱们还是不要随便在这件事上开玩笑。”
“那好,不开玩笑,咱们再说点认真的。”自开口以来言语就有些轻佻的封九敛了脸上笑容,顿了顿后就压低了些嗓音地肃容说道:“你知道吗?去年岑迟离开相府,在外远游了差不多一年时间,在此期间,老四老五一路上都是与之形影不离,以便尽到相爷交托地护卫之责。然而在他快回相府的最后一段日子里,老四和老五在这小庙里待了几天,由一个意外机会,他们发现溪心的武道修为,远比外人言传地要高几倍。”
田七闻言讶然道:“双方交手了?”
“那倒没有。”封九摇了一下头,“你知道的,这所小庙不允许身携利器的人进入。老四老五是负责暗中保护岑迟,但也只是匿身于庙院外,没有步步紧跟。然而他们没有料中途碰上不明来历的另外一路高手,在将要交手之际,溪心出来了。”微微一顿,他才说完最后一句话,“溪心只是略有展露,另外那一路高手便自个儿退去了。”
田七沉吟起来,又问道:“可知道那路高手是冲谁去的?”
封九想了想后说道:“既像是冲溪心来的,因为他们可能跟我们一样不知道溪心的真实修为;又有些像是冲着岑迟去的,因为他们也许不知道暗中有人在保护他,总之不会是找庙里的和尚。几十个吃斋念佛的和尚平淡至极,没必要惊动那样的高手直接杀到庙里去。老四老五回来后说,当他俩与那两个高手正面碰上后才能感觉到,他们应该是在追未名的第三路人,但他们也只是感觉到那第三路人的气息而已。”
“这么说来,那匿迹而走的第三路人,其武道修为,比老四老五还要强上一点,这倒是有些奇了。”田七屈指敲了一下桌面,停顿了片刻后才注视着封九的脸,又说道,“相爷应该已经知道此事,自然会有算策,只是我不知道,你告诉我溪心的武功高深莫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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