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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1 张弛(4 / 6)

了两人之间的情愫。

林杉低头靠在陈酒肩上,像个孩子一样,将脸埋在那如光滑绸缎般浮升丝缕芬芳的乌发中,低语道:“有你真好。”

这一刻,陈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融化了。

可能是因为想到这样的幸福很快又要因为两个人的离别而割舍,哪怕这离别只是暂时的,她的心里又绞出了一泓酸楚滋味。

“若能一直这样,该是多好。”同样紧靠林杉肩头的陈酒心里忽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悸动,在他耳后脖颈上轻轻啄下,她明显感觉到他的肩头一颤。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应该是一次成功的撩拨。

但她却没能顺利收获期望得到的果实。

她的这主动亲近,的确也敲动了他心里的防线。当他自她肩膀一侧抬起头,目光向她注视时,他的眼里也多了一泓如融化了似的暖融之意。

然而他的温柔还来不及降临,就被一股咳意击垮冲散。

林杉忽然偏头至一旁,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陈酒心里刚刚蓄积起来的柔情顿时也被这撕心裂肺般的咳声扯碎,她双手有些慌乱的推揉着林杉胸口,但好像并不能起到丝毫良好作用。她赶紧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并不烫,但触指一片细密汗湿。

她慌神片刻后才想到从他怀里挪开身,以减轻他的负担。但她料不到自己刚刚站起来,他的情况似乎更糟了,咳得背都蜷了起来。

“三郎!”陈酒有些神智失措地唤了一声。

以前她也不是没见过林杉伤病沉重的样子,刚到北地的那半年里,林杉几乎每天都在生死线上徘徊,那时她也未见像现在这样方寸大乱、意志空白。

直到林杉的咳嗽声渐渐抑止,她才算恢复了些许理智,当即喊了句:“我去请吴先生来。”便要朝外头跑。

不料她才刚转身,还未来得及迈出半步,她的一只袖摆就被身侧探来的一只手握住。

跟着咳得沙哑了的声音传来:“不必。”

陈酒愣神转身,就见林杉喘息着又道:“咳上一阵……也就好了……”

看着他的额头冷汗如雨,连额角的一簇头发都已被濡湿,她心疼得秀眉蹙起,急忙又退了回来,从袖子里取出丝帕,仔细替他擦汗。

汗湿拭尽,整块丝帕竟都潮软了。

陈酒把手探进他垂着的衣袖里,握了握他的手,手指还是如往常那样不太暖,但手掌是热乎的。

“还是回床上躺着吧!”陈酒再次劝道,并且她这次劝说的语气虽然柔和,但实际上言语间不再给林杉留有选择的余地,“事儿都做完了。余下的我来收拾,你偎在被子里看着,我有什么没做好的,你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而面对这一次陈酒颇有些强势意味的劝阻,林杉倒没有再推拒了,此刻他也确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又有些反复。

陈酒扶着林杉坐回床上,刚替他掖好被子。就听他压抑着气息说道:“酒儿。我想喝些热的。”

陈酒这才恍然记起,林杉自从昨天下午在躺椅上睡着以后,直至此时水米未进……她不禁在心里连声责怪自己太大意。同时她再次心生烦扰。只觉自己最近这几天不知是怎么了,情绪不时失控,心神游走得厉害。

就在这时,她听林杉又补充了一句:“白水就好。”

陈酒知道他之前身上突然高烧起来。现在虽然退热,一定口干舌燥得厉害。但除了去厨房烧开水,她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再吃些粥吧,我去煮,很快就好了。”

“不必了。吃不下。”林杉摇了摇头,“你别去得太久。”

陈酒怔然“哦”了一声,直到走出门外。她才有些迟了的意识到,他那句话里可能包含的第二重意思。柔肠辗转,无比受用。

目送陈酒出屋,林杉磕目等待了片刻,直至门外那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他忽然睁开眼,推被起身,趿了鞋走到床边一樽立柜前,打开一面柜门,从里头提出一只匣子。

这匣子扁而长,他带在身边已经有十多年光景,他熟悉、且无比珍视。

因为这匣子是活在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早些年送给他的礼物,并且无论是这份意义,还是匣子自身材质,这个世界上都再难找到复制品。

身为匣子现在的主人,连林杉自己都解释不清,在三年前京都林家老宅的那场灼炽可化金焚石的大火中,这匣子居然只被烧脱一层表皮,内里宛若一体的机簧构成丝毫无损。

匣子原来灰色的外表被焚化之后,变成了纯粹的银色,这似乎就是匣体的本质。但林杉在很早以前就以各种手法察测过,这匣子的本质,连精铁都算不上。

但是高温焚烧还是对这奇异的匣子造成损害,只有常年将这匣子携带在手边的林杉能清晰察觉到,如今这匣子已经变轻了许多,只是不知道它到底损伤在何处。

然而只是见着匣子起了这些外表看不出来的改变,已经令他极为舍不得。在北地养伤期间,他与远在数百里外的一组数度快信往来,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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