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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9 引战(3 / 6)

?即便你曾经拒绝过她,但她后来嫁给了皇帝。封号贤妃,已经得到了幸福。”

“曾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林杉声音低沉地说道,“她也如此觉得,如果嫁给皇帝。身份地位、锦衣玉食都有了,感情也是可以慢慢培养起来的。但她失败了。所以她没有获得幸福。”

“可这样的失败就能说全是你的责任吗?”陈酒本来是站在林杉的阵营上看待此事,但当她从他的语气里听出自责的意味,她便忍不住替他辨屈,“她的失败。也可能是因为婚姻里的两个人,有一方不够深爱,或者两个人都只是在形势上走到了一起。不难想象。一个帝王,爱的东西太多。但他的身份又间接要求他必须博爱,可博爱也许就是一种最大的薄情;而一个女人如果没有足够的爱,何况又是那样一个有决断主见的女人,她当然不会轻易妥协。”

陈酒的话令林杉收获了一些陌生但剔透的见解,可他心里的歉疚感不但没有得到梳理,反而愈渐增长。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如果我没有拒绝她,她不必进行这样危险的尝试。”

“危险的尝试?”陈酒疑惑了一句。

林杉轻轻说道:“十多年前,我刚刚离开大荒山的时候,她虽然已经与王炽走得很近了,但她把他当做知己朋友。那时她常说两句话,一是女子也可以与男子成为知交,二是她绝不会嫁给一个皇帝。”

再未遭火焚以前,大荒山一直是神秘的北篱学派筑庐地,雄峰刺云霄,阴阳割昏晓。在草庐跟着师父北篱老人学习的日子,虽然偶尔也会觉得枯燥,但比起后来的这些经历,林杉始终觉得那段山里的生活才是他人生中最平静宁和的段落。

但一个人几十年的生命历程不可能只有一个色调,而学承自那个古老学派的他也注定避不开一番风云敲打。

然而此生林杉最为困扰的其实不是他学了什么,又做了什么,而是一个情字。

北篱学派严令禁止的情字,在他最和谐的人生段落里,由一个也正值最无忧年纪的女子悄然种在他心里。

也许是那天雨下得太大,吵得他忽略了自己心里的这点动静;或者也可能是雨滴这种天降之灵,催发了那份由嫣然巧笑传递而来的如雾氛围吧!

然而直到彻底失去了的时候,他才迟到的承认了那个字。

可承认了这种失去,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

林杉舒了口气,然后才接着说道:“她解释说嫁给皇帝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直到她逝去了,我才……”

思及自己误人一生,又思及已经快要查出真相的叶子青的死因,林杉忽然感觉到心中有如撕裂一般的痛楚。他强忍着没有继续开口说话,实际喉头已经涌上一股腥咸,碾紧的嘴唇微微发白。

他还是没能完全藏住,一丝殷红悄然溢出唇角,刺痛了身畔女子的心神。

“不说了…也不要再想了,我不想看着你再难过……”陈酒抖着手探了探林杉两边衣袖。伤愈后的他身体大不如从前,汗巾也常带在身上。找出那折叠得四方齐整的汗巾递向他,她就又道:“老药师说气郁伤肺,有时不妨试着将积气发散出来,或许会比忍着要舒服些。”

林杉接过陈酒递来的汗巾,默然擦了擦嘴角,他没有再像刚才那样诵念《地物经》第十九篇来镇定心神,他只是什么也不再说了。

他来北边是有重任在肩的,他并不想在这个时段为了处理一些陈年旧事而给自己再添担子。他此时才发现自己有些低估了心里封藏的那一个字,高估了自己淡忘的能力。此去经年,自己其实还是没能做到淡忘那个影子。

不思不言的确是冷却情绪的一种方式。

陈酒见他的情绪终于平顺下去。虽然她还并未求得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也忌于继续再问了。

时隔多年,她跟在林杉身边,身份非妻非友含混不明,一直处于被动地位,她有些以为这真的是与自己不够主动有关。廖世是前几天对她说的那番话,而在那之后她就一直在思索。在积攒勇气。现在她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可却没想到只是几句话的工夫,就将林杉激成这样。

她有些害怕,心里的那点勇气已经开始摇摆。伴随着勇气像被风打折的草一样耷拉下来的是她的那一丁点自信……自己不离不弃十多年,还是不如他心里那道影子重要。

无声一叹,陈酒将目光从林杉脸上挪开,没什么主意地掠过灶膛。又有一会儿没管这膛口里的火。火势便黯然了许多。陈酒迟疑了一下,然后就信手在身畔箱子里拣了一册废稿。将要往灶膛口里扔。

可就在这时,她捏着书的手忽然被侧面伸来的另一只手握住。

陈酒微怔,就听林杉说道:“这本还未翻过。”

如果是寻常女子在面对这阻拦话语时,可能免不了有些敏感而多疑。为自己连他的一册废稿都不许碰而觉得心里憋屈。但陈酒此时丝毫未动这种忸怩的念头。

也许是因为她少年艰苦,面对许多事情她必须像男儿汉那样去思考选择,才能承担下来独自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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