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
山良接过腰牌,迟疑着说道:“如果林大人真是出镇送老‘药’师去了,你怎么能确定去的是西面?我们并不知道老‘药’师的师祖山‘门’何在。”
被他问的那个‘侍’卫解释道:“不可能再向北了,那里几乎没有深山大林,也快到雁境了,老‘药’师回山‘门’不会去那里,便只剩下其余三面。我去找江‘潮’,分别去东、南两面寻找,你不必牵挂。”
山良点头去了。
就在林杉居所里的‘侍’卫各个都头上顶着一片‘阴’云,正在点名整队准备出镇找人的时候,他们要寻找的两个人已经出了镇口的石砌牌坊。两匹马、一对人以中等速度奔跑在出镇口那条未经任何修缮的土路上,马蹄齐动,卷起一道烟尘。
这样的路未行多远,两人两骑就拐进一处山坳。
说这俩人骑马登山,其实并不太准确,因为两骑登上的“山”具体只能用土丘来形容。山体并不陡峭,山上树木的稀疏程度堪比中年人向人生致谢的头顶。北方的马儿早已习惯这种疏矮山林,几乎可以在其中无碍狂奔,如履平地。
不过,林杉与陈酒不继续走土路,而是提缰驭马登山,主要原因还是他们已经赶上廖世与严行之的脚步了。
上了山头,山上坐骑于马背上的一男一‘女’遥遥看着山下土路上徒步行走的一老一少,驭马的速度也慢到同等步速。四个人就以这样的方式,在遥隔数百米外一高一低的两条平行线上同行。
行走在土路上的那个佝偻干瘦的老头儿背后背着采‘药’的竹篓,脖子上像挂着项链一般框着‘药’箱的皮带子,因为填塞满数量从不低于四十三个小‘药’瓶子而颇有些沉重的‘药’箱子,此时就像项链前端的大宝石坠子,随着他一步步行走的动作起伏而在凹进去了的‘胸’前弹跳着。
老头儿瘦如竹片的肩头还挂着那条塞满卤干‘肉’片的褡裢,褡裢的尾梢则挂着那只盛了五十年老酒的老葫芦,在他胯骨上一弹一弹地也在“行走”着。
廖世将严行之身上的负重全部甩到了自己并不壮实的肩背上。
太医局医正严广唯一的孙子严行之走在廖世身侧,他挨得极近。山上两个骑马行走的人视野里略微模糊可见,严行之的手放在廖世背后‘药’篓的下方,似乎想尽可能的用手托一托,帮廖世减轻一些重量。
在北地生活的这三年,正是严行之的成长之年,‘肉’多菜少的饮食环境,让这个来时还与廖世齐高的少年,如今已经成长至肩膀就能到廖世额头的身高。
为了扶着那背在廖世后背的‘药’篓,严行之必须微微躬着身行走,于是这一老一少二人同行的模样,看起来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这边山头上骑马缓行的林杉终于不忍叹息道:“那只‘药’箱子里放的都是‘药’师视作珍宝的‘药’瓶,所以箱子用了三层材料制作,中间有一层锻打了上百次做成的铁板。那箱子虽然不大,但我称量过,加上那些瓶子,大约共重将近三十斤。再拢算上他背后竹篓里那套登崖掘‘药’的工具,他这一身行头得有五十斤了。”
骑马行在身畔的陈酒斟酌着道:“大约是后院井亭旁水桶打半桶水的重量?”
林杉点了点头,又道:“廖叔叔要负着这半桶水的重量行走大约四百里路。”
“四百里?”陈酒目‘露’一丝惊讶,望着山下土路上以一种有些别扭的姿势缓慢行走的老少,她思索了一番后才又说道:“从这方向看去,他的师‘门’所在,应该到达中州碧水环山。不过,中州的人你能使得动,他不让你派人送他,你也可以调使中州那边的人接应啊。”
“可能是在中州范围,但未必是在碧水环山……我知道得也并不准确……”林杉有些懊恼地低了一下头,然后很快又抬起来,“廖世算是与我的恩师同辈,但他的师‘门’是早在几代以前就与北篱学派分割了,否则传承至今,不会出现专长造诣上这么大的区别。他们‘药’谷既然已经独立成派系,北篱方面也不好干预。或许只有北篱学派这一代的正式传承者才能运使足够人力查到‘药’谷的具体位置,但我想还是不知道最好,免得‘药’谷要遭劫。”
在林杉的话里听到“北篱学派继承者”这几个字眼,她倒没深思什么‘药’谷可能会因为地址泄‘露’而遭到怎样的毁坏,她只是不自觉地想起几天前廖世对她讲解的那番话。
关于行事极为低调、但运程之长久几乎与前朝运作时年等同的北篱学派,竟有着如同修道者法则的古怪学派规矩。
倘若林杉不能继承这个师‘门’学派传承者的位置,或者在回师‘门’晋位比试之前,就主动放弃资格,那是否就意味着他可以不必遵此规定?那也就等于说,他才可以真正对身边令他欣然喜欢的‘女’子做出携手一生的承诺?
旁观陈酒似乎用心思索着什么,微微出神的样子,林杉却难准确识得她此时心中的那些想法,只以为她还在琢磨‘药’谷的位置问题。
略作斟酌后,林杉慢慢说道:“虽然这回去的路只有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