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争更显人‘性’扭曲,你没在里头品尝过宽面条、辣椒油、串豆腐这些新鲜玩意儿,也该看别人享用过,怎么会忘了口舌之祸能祸害到什么程度?”
宽面条,指的是将内是皮革外是刺绣锦布的腰带沾水打湿,然后往人身上‘抽’打。这种刑具可以随身携带,又不像狼牙棍那样过于显眼,但受过这种刑具伺候的仆婢,身上难免会留下经年难消的疤痕。
辣椒油比较简单,就是用辣椒、‘花’椒泡在滚油里煮出的红汤,只是在使用这种东西惩罚仆婢时,一般是让仆婢仰躺或者倒立着咽下。稍有吞咽角度上的失误,受罚者可能就要成哑巴了。即便躲过变哑这一劫,吞了这种辣椒油的仆婢,至少腹泻七天,口舌则至少会麻痹失味一个月,咽不下半分热食,要吃半个月的生食等着受伤的口腔恢复。
这一招是两位不同辈的公主从刑部那里学来的,但不得不说,她们改良的用意很巧妙。辣椒、‘花’椒这两种调味品虽然有些贵,但在京都餐桌上广受欢迎,储备充足,随取随用,要多少穆府的开支里也供得起。只是苦了那些仆婢,两位公主的这种巧妙智慧只会叫人恐惧。
前面这两种刑罚,分别广泛用在穆府后宅的仆婢盗窃罪和长舌罪的惩罚上,至于受罚的人是不是真的盗窃主人贵重物品了,或是多嘴非议主人了,可能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挡了一下两位公主逛园子的路口,就被拖去惩罚了,无人知晓。
至于串豆腐这道刑罚,则有些别出心裁,也更显得两位‘女’主人扭曲了的智慧。
没有什么豆腐是可以用细针挑起来的,并且穆府两位有着前朝公主身份的‘女’主人在让仆婢以针串豆腐的时候,不仅是叫仆婢甲捏着尖锐的长针给仆婢乙手里捏着的豆腐串孔,还担心她们有了经验,刺不到对方的手指,就命令她们在串豆腐的同时,要能流利的回答两位公主随时考究的穆府家规条例。
前朝的大长公主和四公主凑到一家成了婆媳,皇亲身份丢了,就全身心投入到家宅内地位的争斗中,年少时在深宫中积累的宫斗技巧、‘私’刑经验火爆上演,当然可谓京都宅斗之最。
这却是许多被发配到穆府的宫奴心中的地狱!即便有一天她们无比幸运的有理由能离开那里,多少个午夜梦回,她们依然甩脱不了在穆府后宅遭受过的那些惨厉折磨。
此时在林杉住所的饭厅‘门’口多嘴多舌,进了厅内收拾残羹碗碟时又口无遮拦的这个婢‘女’,正是从穆府出来的。
所以与她一同收拾餐桌的另外几个婢‘女’,除了有些看不惯此人刚才在‘门’口颇有恃宠而骄的话语,以及在厅中听此人非议陈酒,真正将众婢‘激’怒,一众婢‘女’还真的有些好奇,这个长舌‘女’真的是从穆府出来的?
而在受了身周众婢你一句来我一句去的口头围殴之后,那个长舌多嘴的婢‘女’仿佛才真的想起了穆府后宅的可怕。她当然不想被送回那里,她的‘精’神世界以极快的速度填满恐惧,来不及想林杉住所里的种种好,脑子里只剩下了遥距千里的穆府后宅之恐怖。
她双手颤抖,双肩也在抖。过了片刻,她忽然嘶哑说道:“我不要回去……可是我们最终会去哪里?林先生显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北地……”
一旁那高挑婢‘女’毫无温度地笑了一下,然后挑眉说道:“是你最终会去哪里,不是我们。老‘药’师走了,不只是你一个人看出来,林先生也将不会在这里久留。”
话说到一半,她环顾厅中几个婢‘女’一眼,面‘色’稍缓地又说道:“所以我们几个都商量过,就留在陈家小酒坊,大姐去哪里咱们就去哪里。我们是真心敬佩酒姐的本事,愿意跟着她也做酒娘。谁说‘女’子一生就只能缠发作‘妇’,如果找不到良缘,我们宁愿过好当下,也不要凑活嫁给劣汉,吃苦受累无善果,那才是被糟蹋了一生。”
站在桌边明显与高挑婢‘女’心意一致的几个婢‘女’闻言连连点头。
高挑婢‘女’忽然又悠然一笑,补充说道:“不过,凭酒姐在京都的人脉之广,只要跟着她,似乎也不用太愁谋不得良人。到时候看我一壶陈家老酒灌下去,岂不比那些织锦刺绣更能锁住男人的心?”
“对、对!”
“酒姐早说过,要留住男人的心,就要先锁住男人的胃,我每天都会把这句话背几遍。”
“酒姐这几天在尝试酿果子酒,我尝过,也许将来不止是能用酒锁住男人的心肠,连婆婆小姑也一起拾妥帖了!”
厅中众婢‘女’不知不觉笑闹起来,刚才还浮缠在她们眉宇间的那丝愁绪,顿时皆被融化开去……又有些似是全部黏合聚拢到那个刚才幽森揣度陈酒那点晦暗过去的多嘴婢‘女’眼中。
在众婢‘女’的欢声议论中,那个多嘴的婢‘女’眼底有某种‘色’彩在一点一点下沉。她并不想欣赏别人的快乐,自己却无法拥有,所以她将目光偏向了别处。
此时没有谁注意到,这个婢‘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