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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3 送达(2 / 6)

萧旷此时真想作‘弄’林杉一番,什么时候这两个孩子关系这么铁了?但他最终又只是一笑了之,然后收起笑容,面‘色’渐渐严肃起来。他躬身自地上捡起一根枯草,然后将面前两个师弟各盯着看了看,接着就折断了手中那根草。

“小师弟,你可辨得,这根草的长度?”萧旷指尖拈着折过的那根枯草一端,往岑迟眼前递出,同时他的目光往林杉垂在身侧的手上盯了一眼,沉声道:“林师弟,不要试图帮忙作弊。”

林杉没有说话,只是束手于背,偏头看向别处,一副并不关心的样子。

过了片刻,小师弟岑迟的声音传来:“五寸。”

“嗯。很好。”萧旷赞赏的点点头,然后目光一指林杉,说道:“林师弟。轮到你了。”

林杉回过头来,微讶说道:“你刚才没说要考我啊!”

“来吧,别装怂。”因为枯草的长度已由岑迟报数,为求公平,萧旷指尖微挪,将一部分的枯草缩入掌心。“给你三息时间。一、二……”

未等萧旷喊完三个数,林杉已开口答道:“三寸四分。”

萧旷没有像夸岑迟那样,也夸上林杉一句。而是在得到回答后,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如变戏法一样,滑出一只皮尺,开始往那枯草上测量起来。

那枯草的全长有六寸四分,所以岑迟的报数并不完全准确。而之后掐折的那一段,长度则是三寸二分,林杉虽然也没有报出正确长度。但凭‘肉’眼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测量”这根枯草的长度达到这么‘精’准,已经足够令人惊叹。

岑迟怔怔看着身旁的二师兄林杉,虽然他还不知道如何表达叹服之情,但这不阻碍他眼中流‘露’出惊奇神‘色’。

“其实我们三人都拥有常人不常得的一‘门’天赋,这可能也是我们三人能汇聚一处的原因,但这并不是值得自己洋洋得意的事情。”萧旷只将话说到此处便打住。并没有解释不能得意又当如何。然后就转言说道:“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林杉直到此时才忽然记起一事。惊叫道:“大师兄,难道……师父回来了?”他记得,师父在草庐的日子,大师兄未必会在草庐,但只要大师兄在草庐,那么师父肯定也在。

萧旷眉梢微动,目光掠过地上那个陶坛,眼中便浮现一丝睿意,调转方向看着林杉,淡淡说道:“林师弟,你完了。”

……

……

大雨瓢泼的山路上,北篱二十二代最末弟子岑迟趴在大师兄萧旷温暖的后背,侧脸看向旁边的二师兄。萧旷则是左手绕到背后,托稳了岑迟的‘臀’,右手垂在身侧,拎着一只用草绳系着的被柴火烧得漆黑的酒坛子。

一旁并行的是二师兄林杉,他举高双手以一种有些古怪的姿势,一高一矮撑着两把伞。三人一齐往山腰的草庐方向回走,若有人能从天空向下看,朦胧雨雾中,山路上仿佛有两朵会行走的蘑菇。

“大师兄,你真的不肯帮我在师父面前圆谎?”林杉习惯了一派淡漠表情的俊脸上,少有的‘露’出了惊恐担忧神情。

“不是我不帮,而是这坛子的确洗不回原来的颜‘色’,而且原来盛在里面的酒的确也找不回来了。在这种情况面前,你还是诚实点的好。”萧旷扯了扯嘴角,不知笑容里是善意的安慰,还是看戏者之乐,“现在师兄只能祈祝你,不要正巧倒掉的是师父最珍视的那一坛酒,这样他才可能原谅你。”

少年林杉眼角‘抽’搐了一下,神情有些紧张地问道:“大师兄,那你知不知道,师父最喜欢的是哪一坛?”

“知道啊。”萧旷微笑说道,“但是手上这坛是否正巧就是那一坛,师兄却已看不出来了。”

身旁举着两把伞的少年垂下头来。

被萧旷背着的岑迟忽然叫道:“林师哥,雨,雨洒下来了……”

少年林杉又连忙‘挺’直了背,两把举歪了的伞也像是风雨过后休养了一夜的草木,重新振作起来,将头顶的雨幕遮挡得严实。

萧旷看了一眼身旁虽然将伞撑得高‘挺’,神情却依然丧气的师弟,思索片刻后忽然说道:“其实在烧坛子之前,你可以先在外面敷一层泥,这样一来,就凭柴禾的火温,怎么烧也不会留痕了。”

林杉的闪过一丝明亮,但很快又黯然下去,他只是连连叹气说道:“哪还敢有下次啊!大师兄,你总是这样,等到事情过了才出声提点。”

“是么?我记得以前这些话我也对你说过。”

“根本不记得。”

“说没说是我的事,记不记得却是你的事,也许你需要吃些苦才能记得牢。这却不是天赋异常可以解救得了的,而是你的‘精’神懈怠所致,是不好的习惯。”

“你……”

……

……

回到草庐,林杉听从了大师兄的建议,坦然向师父承认了错误。但却丝毫没有因为诚实而减轻惩罚,结果挨了二十板子,屁股上的皮‘肉’伤一直卧‘床’休养了半个月才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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