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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0) 无价(3 / 6)

小镇的生活配备虽然匮乏,但只要能待在廖世身旁,对严行之病情的缓解绝对好过让他待在京都,哪怕京都有那么多的名医。严广也有那么多的名医朋友。

有时非物质的帮助,就是这么的无价。

在严广从京都发来的最近一封回信中,老医师向林杉表达了最诚挚的谢意,而林杉却没有再老一套的写那一封长信,而是将这个任务丢给了严行之。在去药谷前回给家人的这封长信,让他自己亲笔写,并且还不是写给京都他的爷爷,而是由林杉亲自做一次送信人,递交青石县严家老宅里的严母。

事至此时,林杉能帮的都帮了。遥望夕阳下由银色渐渐变成淡红色的土路上,那一老一老渐渐远去的背影,林杉勒止座下骏马。不再继续相送。

山侧土路还不知要延伸出去多远,路旁树疏低矮的长长山脉却已经到了尽头,再送下去,就得驱马也往那土路上行去了。

林杉知道,廖世在回药谷的路上,最不想看见熟人脸孔,特别是烦他跟着,明显有些躲他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老药师担心的是什么。

他的视线,从某个角度来讲。就等同于皇帝的眼线。对于皇帝的邀请,要老药师也给二皇子治疗那先天不足之症。廖世已经拒绝好几次了。没准哪一天皇帝真发火了,要来硬的。只要摸清药谷的位置,就派个几千全副盔甲防护的兵卒,直接将药谷整个端了。

为了防范北国强悍的军方实力,南国新君主早就开始在练几支奇怪的兵种,廖世相信这个皇帝有这么超于常规的用兵手段,不妨先拿药谷做个试验。

没有谁能与这种国家机器对抗,就凭药谷那几个人,即便手中剧毒yao粉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单兵实力罢了。

看见林杉勒马止步,并骑在他身畔的陈酒终于开口询问道:“就送到这里吧?夕阳西下,我们也该回去了。”

林杉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

“累了吧?”陈酒忍不住一半担心一半责备地说道,“你之前说不来送别的,可最后还是来了,却不带一个侍从。人突然就不见了,在外头耽搁了这么久,你的那些下属该慌神了。”

林杉仿佛没有听见陈酒说的话,开口时很自然的另起一个话头,语气有些失落地道:“其实……午后你准备饭菜的速度如果慢一些,或许我有理由多留廖世半天时间。”

陈酒突然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怔住。

她辛苦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尽可能的赶速度,居然……居然是做错了?

尽管她能体谅林杉想多留廖世半天,以求叙尽离愁的心情,但在她刚刚听林杉说出刚才那句话时,她的心里仍然还是有些不好受。

竭力用心的为一个人做事,最后却只得了否定之辞,任谁碰上这样的事,又怎会不心生一些不好的情绪?

陈酒良久没有说话,眼中神色亦是一黯。

林杉则是一直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知观察能力细致敏锐的他有没有注意到身畔女子那黯然神情,他也没有说什么缓和的话,也是一味的在沉默。

这样近乎凝固了的氛围,使人仿佛觉得时间被拉长,心思被冻结,这样对谁都不会太好过。

不知过了多久,林杉终于抬起头来,仿佛才从他那延伸至无尽遥远之地的思绪中收回精神,然后他再次向那条土路伸向远方的尽头看去,就见荒路上已经没了那两个模糊但依然给他熟悉感的背影。

他凝目片刻,然后就拱手举上前额高度,向那两个人不见踪迹的方向诚然一揖。然后就抓紧缰绳一个抖转,将马首调引向回住所的方向。

也许是这一个转身急了些,也许是心头的大事终于搁下。或者还有一些别的什么原因,在林杉提缰转身的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不止是四周的环境发生了转向,仿佛连天与地也忽然来了一个置换……

当陈酒也颇有豪气的向土路尽头遥遥一揖,然后调转马首时,她就看见稍前她两步的林杉双肩僵直了一瞬,然后突然身形一斜,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林……”

陈酒惊呼一声,未及多想。立即撒开了自己手中的缰绳,也向地上“摔”了下去——她以摔下马背的速度,扑身按住了林杉的半边肩膀,以阻止他滚下山坡。

这小山虽然起势不怎么高,但毕竟不可能真的比拟成小土丘,即便是从缓坡上摔滚下去,几十丈的距离,难保不受些创伤。

两人都是重重摔在地上,陈酒虽然是故意往马背下摔去,可当身体真正撞至崎岖的山体上。虽然有半边身子压在林杉肩膀上,略微缓了缓冲劲,但另一边身子已然被摔得麻木。过了片刻。挫伤所至的剧烈痛楚才传至大脑,激得人直欲昏厥过去。

可是陈酒万不敢在此时昏厥,林杉的突然坠马,几乎吓得她胆裂。

挣扎着半爬起身,陈酒用尽全力揪着林杉的一边衣袖摇晃着,连声唤道:“林大哥……三郎……”

身体重重撞在地上所致的剧痛也令林杉很快醒转过来,陈酒见他醒了,心下略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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