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无穷嫌疑。但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思考,此事又实属正常。客卿身为杀手,刺杀任务完成后立即走人实为明智的选择。作为一名专业杀手,应当早就束起了过正常人生活的想法,客卿的身份本就是一种伪装。在正事达成之后,当然没有必要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清白而留下做什么辩解。
估计这位白衣客卿的脸孔已经被许多人认熟了,但不可排除这是其伪装之一,即便众人之中的确有人能眼力卓然的认出他来,他若今后不在世间出现,认得他的人也没有机会再行指认之事了。
或许到了若干年以后,此杀手还会在进行下一次刺杀任务中,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茫茫人海,但到时还有谁能准确认出他来呢?
下河郡命案的案底已经很清楚了,可官方负责查办此事的官员却感觉很头疼。凶手似乎就在眼前,但又仿佛隔着一堵透明的墙,找不到突破的门窗穿过去揪住他。
而此凶徒逃脱律法制裁的依托。似乎正就是时间。
此案如果不抓紧时间尽早破除,待那杀手回到了他来的地方,很可能就真如针落大海,要锁了他伏法就更是难比登天了。
此杀手似乎也很自信自己能掌握这一点,所以在杀了郡守大人之后,割下头就走了,连尸体和割头的刀都没有处理掉。当有人发现凶案现场时,就看见还穿着官服的一具无头尸体和一把刀就在府衙后堂地上血泊中,杀手的行动精简随意却又无懈可击。
但当此事从下河郡渐渐传到京都。虽然关于白衣客卿的描述经众口相传而变得模糊,到了京都时已只剩“白衣人”这一描述。可萧淙在听闻此事的第一时间,隐约已经猜到了这杀手的来路。
早几年他在给一个江湖人治伤时。听那江湖人说起过一个隐秘的杀手组织。如今南昭大地被王氏新君渐渐治理得法制清明,前朝遗留的人头买卖这一恶劣问题已经得到很大程度的肃清,杀手组织被官方剿灭的、以及为求自保而自行解散的有很多,但在如此严明地法规治理下,还能保存下来的杀手组织,必定是极为厉害的存在。
那江湖人在萧淙的药庐养伤期间,为排解无聊时日,就偶尔聊了此事,萧淙随意的听了,即便他不关心这些事,但还是留意了那江湖人的几句话,只因为那几句话里提及的杀手组织,是为杀手中最强悍的一拨。
这个杀手组织很神秘低调,可但凡知晓了它的人,轻易都难以忽略这段认识,因为这是个在如今已极少存在的敢接单刺杀朝廷命官的组织。
自改朝换代之后,当今新君为稳定国家大脑,最严令禁止的就是新旧两拨官员之间的互相谋杀。而当今皇帝的确有在这类事情上掌舵的本事,早些年买凶杀官的事绝大部分被皇帝使人查出真相,这间接使杀官这种事在杀手组织看来成为最高风险的人头生意。很自然的,官头也成了最昂贵的货品,而总有人想做一本万利的事。
那江湖人所言的那个杀手组织已经存在了很久,而且久历江湖的人大多能数得清,近年来几个悬而未清、让皇帝异常愤怒的官员被杀案,就是那个组织里的杀手干的,但与现今正在为下河郡命案发愁的官差心情一样,即便是知道那个杀手组织的江湖人也不清楚,这组织的驻地究竟在哪里。
然而萧淙却在数天前,见到了那个杀手组织里的杀手,并且在巨额酬劳的交换条件前,救了那个杀手的性命。
萧淙的行医方式虽然不受医界认同,他自己也有些挑剔。为了避免麻烦缠身,他不会轻易出手为别人治疗,但只要是能通过中间人找到他的病人。他亦不会睁眼见死不救。无论如何,作为医者的义务和底线他是有的。
所以在几天前。当那个中毒深重的白衣男子被一个衣着打扮无比邋遢的车夫带到药庐来时,萧淙立即对其展开治疗手段,并且是毫无保留的全力施救,只为挽留住一条性命。而在那个时候,萧淙其实已经开始有些怀疑那白衣男子的身份,是不是在下河郡郡守府作案的那位。
即便那两人到达药庐时身无利器,并且需要医治的那位是中了蛇毒,而并非刀剑类的创伤。可或许是因为经常跟来路复杂的江湖人打交道来赚取治病疗伤的丰厚报酬,自然练就了萧淙的观察力和警惕心,他在看见白衣男子的第一眼,就仿佛心生女人的那种敏感直觉,便就这么想了。
而这个念头只要甫一打开,随后脑中通路忽然就变得异常顺畅。
回想了一下几天前药庐里发生的事,忽略那邋遢车夫不看,只观察那个白衣男子,萧淙记得,那人虽然因为中毒而体质异常虚弱。即便后来在自己的治疗后保住性命,却常常间歇陷入昏迷,可似乎正是因此影响了他的一部分对自身的控制力。让他自然流露出“客卿”的某种气质。
萧淙记得下河郡传过来的说法,那位“客卿”可是跟郡守大人做了几年的知交,虽然现在大家再旁观此事,大多数人能确定那只是杀手的伪装,为了获取郡守大人的信任,麻痹郡守府护卫的警惕,以获得最佳时机割下郡守大人头颅带走领酬,且能悄无声息全身而退,但这伪装持续了几年时间。多多少少还是会反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