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命运的相似处,所以自己才会自初识之时开始,就与她相谈甚洽?不,刚刚认识那会儿,自己接近她。明明是怀揣着目地,只不过是想借生长于这个时空的她了解这个陌生世界的一切罢了。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本该如浮萍掠过秋水的默契就生了根毫呢?
想起莫叶很有可能实际存在的那种身份。石乙禁不住微微皱眉。
如果她真的是一位皇族遗脉,并且以后很有可能回归她真正的位置,那么今天与她所存的一切联系,很可能都会成为今后麻烦的来源。
如果林杉还活着,绝对不会允许她一生都这么在宫外晃荡吧?而林杉若是真的已经死了,从现在活动在她身边的那些人来看,她生活在京都,或许正是回宫前的最后一步锻炼。
石乙莫名其妙的突然来到这个时空,虽然他受过高等教育,但当身边的环境彻底改变,在历史时局未知的情况下,他还是常常感觉自己在某些方面幼稚得如一个刚出生的孩子。
除了普通话,前世他还能掌握的英、日两种语言,在这个时代完全派不上用场;除了方体汉字有八成可以用于这个时代的书写,其它的方程式、物理化学在这个没有工业的时空,几乎等于无用之学。更别提他在前世成年后摸得最多的那几架冷硬枪械,枪瞄得准跟箭射得准,这里头有着很大的差别。
这个新的陌生世界曾让石乙心生诸多不适应。几年过下来,石乙在学庐的学习量大得吓人,很多东西几乎算是从头再学。旁的同学觉得他是出身低微、目不识丁才会如此勤奋,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必须掌握关于这个时空的一切,才能让自己多些活着的踏实感。
现在,他好不容易度过这段身份换位的“排异期”,真的不想再惹上任何麻烦。另外,前世生命走到最后一天的那场痛苦之旅,也让他对高门权贵的生活敬而远之,那看似风光的出入场合藏匿了多少凶险,他不想再来一遍。
“如果不是存有非常事件,我希望一直能拿你当这样的朋友。”
正当石乙默然思考着一些事情,想起了一些过往,因而有些走神之际,他忽然听到顿声片刻后的莫叶忽然抬眸看过来,说了这么一句,他正准备冷漠下来的心忽然又动了一丝。
对上那双平静若湖的眼眸,石乙难以令人察觉地稍有迟疑,然后才开口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这句话,他目光略偏去了一旁,缓缓又道:“也许正是因为我与你的身世有些相似处——我不是指身份,而是父母孤空这件事——所以你我二人才会常有相同的话题聊起吧。”
莫叶轻轻点头。收了脸上笑容,然后认真说道:“说你刚才想问而没问的事吧。”
说来也巧,石乙搁在心头正愁不知该怎么起头的事情。就在莫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灵光一闪冒出一个念头。
默然在心中略整了整措辞。石乙放弃了伸手去指的做法,毕竟这是在羽林军看守的眼皮子底下逛街,需避免一切对宫殿不敬的动作。他只是以目光为引,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那座只修建了一层,建筑气势却颇为宽广厚重的宫殿,然后看向莫叶,声音略压低了些地道:“如果让你用最简单的图形来描绘,你觉得那座宫殿有几段结构?”
莫叶闻言。不禁微微睁目。
石乙问的这个问题很奇怪,而且他以皇宫为拟,这一点让莫叶也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这么问,的确太容易让人将他心怀的目的与不轨之事联系起来。而现在二人所行街道的四周布兵严密,内心坦然者对于这些国家的守卫者自然不会惊慌,但只要内心稍有一丝异样,在这些武卒整齐列队的阵势下,那丝一样是会很快放大数倍,让人心觉压抑的。
早在开口说这句话之前,石乙就已经猜测到了莫叶可能会想到、会忌惮的几个方面。毕竟她是生于此长于此,比起他这个时空过客,她对这个国家的忠诚信服度绝对远超于他。
所以当他看见她脸上流露出那种他预料之内的表情。他的心态依然平静,但也没有追问,只是慢慢解释道:“这个问题来自我的老师,学庐荀先生。荀先生久仰林先生长于建筑学,见我带着林先生的推荐信投学于学庐,就想借我的方便,代传几个他思考了许久却不得解答的问题。只是……这件事荀先生对我也只是说了一次。”
石乙大约是在京都林家老宅出事一个月之后到的外郡学庐,有些话他不用说得太明白,莫叶也听得懂。
“原来如此。”得知石乙是代师求解。莫叶这才散了刚刚心里冒出的那个忌讳,不过她仍然没有很快给出回答。只是疑惑问道:“为何要以宫殿举例,这也是荀先生的意思么?”
“荀先生给的原题倒并非如此。”石乙斟酌着说道。“只是他那道题非常复杂,一时间能找得到最为接近的参照物,似乎就只是这宫殿了。其实荀先生在得知林先生的事情后,就没有再问过那个问题,只是我身为他的学生,见他实际里还在为那个问题发愁,才会试图帮一帮,也不知道能否帮得上。”
莫叶点了点头,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