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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9)、别有一番天地(4 / 6)

平时那么活泼开朗的叶诺诺。会忽然就变得这么消沉,说出这样丧气的话。

“你在胡说什么?”莫叶忽然握住叶诺诺的双肩。将她的身形扶正,从自己肩侧挪开。四目对视。莫叶严肃而认真地道:“你怎么会想到寻死?早上的那个你去哪儿了?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你说出这句话,我几乎要怀疑你还是不是你!”

叶诺诺怔然看着莫叶,眼角还挂着尚未滴落下来的泪珠。

自她在父亲的卧房哭昏过去以后,阮洛抱着她歇在卧房开始,就不时有人来看她,而不论是谁来了,无不对她温言软语的劝慰呵护,但惟独莫叶不是这样。

不仅如此,莫叶此时说话的语气,比起头一句时,又更显得严肃了些。

但叶诺诺却由此冷静了一点,不知是不是被不同的声音惊到。

其实叶诺诺会止不住的哭,根本原因除了悲伤过度,还有一些任性的成分。她还是个半大孩子,性子一上来,便听不了劝,此时如果有个人能吼她一嗓子,或许能真正清一清她的神智。

不过莫叶在如吼一般对叶诺诺说出刚才那番话时,她其实并没有想到那些技巧之类的东西。

她只是在看见叶诺诺止不住的哭劲儿时,心里有些烦躁,而在听见叶诺诺说出求死的话时,无论这话是不是掷气之说,已经是将她的烦躁推到更高点。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她很厌憎“死”这个字眼。

她倒不是怕自己死——早在得知师父死讯的那一天,她就不是没动过这个念头——她只是在决定继续生活下去以后,很厌憎处身于充斥着死郁氛围的环境里。

无人知道、也无人为她解答,其实她会有这种性格趋向,是因为她还无法面对自己的另一面,弱者的那一面。她将自己在某一天凝成的畏惧藏了起来,并很小心的一直不再去触碰它。

但是叶诺诺还没有学会如此忍耐。

她心中若有情绪,很容易就会表露出来,即便她也知道有些情绪需要克制,但她无法克制得太久,如果受到他人的逼迫,这种薄弱的克制力会崩溃得更快。

在与莫叶对视了片刻后,叶诺诺忽然开口说道:“很早以前就有人说,我一出生即克死我娘,也是因为我的存在,才使得叶家人丁难旺,都是因为我……现在爹也成了这个样子……”她撑着把自己憋了许久的委屈说完,话至最后,终是忍不住声泪俱下。

莫叶心中顿时又是大吃一惊。

她实在难以料想,像叶诺诺这样开朗的女孩子,心里竟会埋有这么阴郁的心结!而她说的这番话,仔细想想,也是阴损得厉害。但莫叶快速回忆了自己对叶府上下的印象。又暗自生疑:凭叶府这样和睦融洽的宅内环境,应该不会构成这样的言论啊?

至于有关“扫把星”或者“不祥人”的说法,其实莫叶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在她的生活际遇里,基本没有那类爱搬弄口舌是非的人。所以她也极少思考那方面的事。

此时忽然听叶诺诺提了一句,莫叶的心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她的脸色霎时也变得苍白起来。

叶诺诺见莫叶忽然什么也不说了,脸色也变得很怪,她一时只以为连莫叶也相信了她是“不祥人”,不禁怔住了,过了良久才攒起心里仅剩的希望,颤着声问道:“你……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她的声音落下后。又过了片刻,莫叶才像回过魂来似的,忽然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她这一点头,几乎等于把叶诺诺还有一丝期盼的心彻底击落深渊。

叶诺诺是多么希望莫叶能摇头,但如果莫叶真如她所愿的否定了,她或许又要怀疑,莫叶只是为了安慰她,才故意说了违心的话。

有时候你对一个人好,对方未必会领情,但你若对一个人恶。对方反而能记得很清楚。

然而莫叶此时的行为,却未必是想对谁好,她只是在表达她自己最本心的情绪。这与叶家的事无关,反而是叶诺诺刚才那一句话提醒了她,让她心里也动了一个与叶诺诺想法类似的念头。

在点头之后,莫叶还有话没说。

“诺诺,你有没有试想过,命里犯克的人,不是你,而是我?”

看着莫叶以平静到分不清是认真还是玩笑的神情说出这句话来,叶诺诺再次怔住了神。

莫叶忽然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她站起身走开了几步,不过并没有离开这间屋子。只是站在离屋内离叶诺诺的床隔了几步远的位置。她站住脚后,也不找张椅子坐下。就以这种有些奇怪的方式与叶诺诺四目对视。

她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又像是不想让叶诺诺沾到她身上的什么东西。

“你们叶家族人兴不兴旺,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总共才出生了几年,能有那么大的能耐,克到祖宗头上去?而令堂大人的病逝,你也已听你父亲说过,是她在还未出嫁时,身体就极差,冒险生下你,是她自己做好的决定,跟你有什么关系?”

莫叶徐徐说出的一番话,几乎直击入叶诺诺的心底。

其实关于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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