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会导致信笺内容泄露出去。
思索了片刻后无果,王哲伸手抓了抓头发,不禁深深吸了口气,又悠长地吐出。
就在这时,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王哲抬眼一看,就见竟是右路军主帅厉盖。
南昭征西军进入西川范畴后,又分成了左右两路,右路军的任务主要是攻击作战,军力有七千余众,且都是这次出击西川的万数军团里的精锐。而左路军,由王哲掌管,虽然同在西川,主要作用却是后方粮草的供应,营寨也扎在右路军战线之后,近期基本上没什么战事。
而在王哲意外中毒后,这道讯息毫无悬念的传到了右路军中军帐。这种有损士气的信息本来是不会轻易公开的,但在相互配合的左右两路军之间,核心头领却需要紧密的互通来往。于是,第二天厉盖就赶了过来。
原本大军主帅离位是行军大忌,但无奈这次出事的人,实际身份是一位皇子,当今皇帝又只有两个儿子,不得不叫人心急。
“殿下!”
见王哲醒了,并且已经从床上坐起身来,精神似乎还算不错,厉盖脸上滑过一丝欣然,当即全掌相击行礼。随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几位裨将,则正要单膝屈地行礼。
王哲当即抬手道:“都免礼吧!”
见面寒暄了几句,众人就陆续坐下。王哲又差牙兵奉茶,待闲杂耳目都出去了,话题由他拿捏着。渐渐就转向了那封信。
提起这事儿,厉盖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变。
左右坐于他旁边的几位裨将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继表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态。
“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发生了什么事儿,还能瞒着我不成?”王哲与军中上层将士议事时,脸上常有温和亲近神色,此时却是尽数收敛了,这样的他,神情样貌就愈发接近他的父皇,威严气势令在场诸人眼色微凛。视线在营房内团坐的众人脸上掠过。又在稍显陌生、很明显是随厉盖从右路军过来的两名将领脸上停顿了片刻,王哲便接着又说道:“马将军,韩将军,二位是临时有事从右路军赶过来的,也不可因外务耽误太久吧!”
马将军、韩将军两人闻言先是微微一怔,旋即就默然点头,然后又一齐将目光转向右路军主心骨厉统帅。
在这间中军营房内,论身份的尊贵,当然是二皇子王哲,但厉盖却有着超越二皇子的资历以及军中威信。十几年、甚至短则几年之后。王哲或有争储的资格,但厉盖却是十几年前就随驾在北方征战经年,军中熟人一大把。这些熟人又大多见识过厉盖的骑战能力,膜拜其威望者无数,继续辅佐下一代君王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两人各有千秋。
所以此间有犯难的抉择,还是尽可能丢给这两个人自个儿看着办吧!
总之眼前说到的这事儿,他们几个偏将不想参与,甚至连旁听的念头都没有。
众将的面部表情已经隐隐然说明了某件事情,此事,其实在昨天厉盖等人刚从右路军驻扎地纵马飞驰而来时,就已经商议过了。几个人眼神一交换。大致就明白了。厉盖也不含糊,直接给了一个放行的眼色。
几名裨将旋即陆续起身请辞。
刚才他们几人的眼神交流。坐在床上的王哲也都一一看在眼里,不用讲明也知道他们这是准备避嫌。也就顺其自然的随他们去了。
刚刚在伙房那边煮了开水沏好茶的牙兵这会儿正端着茶水进来,正好遇上几个甲胄在身、形体魁梧的将领陆续出来,腰间连鞘军刀随着步履大动不时敲打在精铸的衣甲上,一阵哐当作响。欠身行礼后,这牙兵也没过分惊讶,依旧将茶水送进营房摆好,然后很识趣的退了出来。一转身,长期服侍在主帅营房的机灵牙兵果断改了道,接着伺候那几个刚刚退出来的将领去了。
此时主帅营帐里,聚拢的可是两个大人物,要商议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一竿子人暂时退避,这在以往其实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了。既见众位为将的都退出来了,自己一个端茶倒水的牙兵还需要主人亲自再吩咐一次?
眼见闲人都已尽去,王哲也不再绕弯子,他相信以厉盖在京都统领府磨练出来的办事习惯与效率,昨天到达这里之后,除了探望他的毒伤,厉盖最主要的作为定然是冲着那封信去的。
并且,自己中毒的契机,除了因为那封信,还因为那封信是莫叶递给他的,所以他才会毫无防备。只这一重关系在里头,但凡知情、或者隐约知情者,都不太想插手此事。而凭厉盖的资历,和他原本在京都统领府主要负责的事务偏向,这件事由他来办却无甚问题。
“怎么样?厉叔叔,你是否已经查出端倪来了?”王哲略为挪了挪身体,换了个端正朝向厉盖的坐姿,直接问道。在没有旁人在场时,他于称呼上,也自然有了些改动,变得亲和了许多。只是他脸上挂着的那丝威严,仍旧未减分毫。
厉盖也没有再像刚才有诸多人在场时那样言语含蓄,他先是有些怪异的笑了一下,然后开口,亦是直接话入主题:“其实我倒没怎么查,那东西自然就显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