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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么大事。”
对于莫叶很有些忧虑地询问,岑迟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一句,没有再做解释。这在莫叶看来,似乎有些敷衍的意味。
这个问题很有可能关乎十几个人将来的生计前程,由不得莫叶不谨慎对待,于是她只犹豫了片刻,便向着已经先一步去招呼马匹的岑迟追了过去,示以郑重的扬高了些嗓音地又问道:“那你准备怎么解释?”
问得很直接,话中连称呼也省略掉了,便使得这话有了一丝质问的语气。
正卸下肩头的包袱往马鞍环扣上挂的岑迟手上动作一顿,转过头来看向莫叶,不答反问:“你很在乎这件事?为什么?”
直直对上师叔的视线,莫叶也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么问有些失妥,但对于眼前这件事,她所担忧的地方致使她在片刻的胆怯后,很快又重新振作勇气。不过,再一次的开口,她总算整理好的情绪,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发硬。
“是这样的……”莫叶缓缓出声,解释了一下她真正的忧心处。岑迟听完她的话,倏地一笑,只道:“你倒是有些义气,这是一种可贵的精神,但有时也会给你自己平添麻烦。”
“寨子原来有几十人,现在却只剩下这么十几个了,能帮就帮吧。”莫叶略为顿声,“他们曾在我危难的时候,收留过我,现在他们要洗手从良,这事儿几番周折,到目前已经快要水到渠成。不想中途却忽然出了些岔子,说到底由我而起,也该终结在我的手上。”
“你是这么想的。倒也不错。你尽可放心,似这等小事。我要办起来还费不了多少心神。”微微笑了笑,岑迟本不想详谈这件事,但在察觉到莫叶眼神里仍有一丝牵挂后,他终于再次开口说道:“莫叶,详细的地方我不打算对你重述,你只需知道,有的时候,话说出口有没有说服力。只需看说话人的身份。假如我今晚策动出营的是几位将军,那么王哲要把我禁锢起来、甚至动刑拷问,也属正常。但如果只是带几个还未正式收编的小卒出营,这事儿只要是由我亲自去说了,就算我的口才再拙,也是不会有后顾之忧的。”莫叶闻言若有所悟,略动了动嘴角,却又什么也没说。
“你一定有些纳闷,既然我有足够的理儿摆平此事,为什么不大摇大摆的点兵出营。而要折腾这么一出。”岑迟回顾了一眼不远处那座沙丘,淡笑着继续说道:“如果今晚的行动没能遇到正主,此事或许还真有些玄。我们拿不出事因的证据,可能王哲真要怀疑我们这几人是不是私通青川王去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倘若没有遇上正主,我们也不可能在地下耽搁这么久,早就照原计划回去了。”
莫叶终于放下心头最后一丝质疑,摊手一笑,有些尴尬地道:“师叔一切都打算好了,倒是我。细心过甚了。”
对此,岑迟只是无声的挑唇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在莫叶与岑迟交谈的这会儿工夫里,另外那五人按照他们刚才从地下出来的中途。岑迟所吩咐的事项,分别仔细将先前挖过的地方重新堆土掩盖,又铲了一些干土洒上,掩盖掉挖掘的痕迹,最后收了工具缚在马背上,如来时那样两人一骑,启行回营。
回去的路,亦如来时,莫叶与岑迟同乘。
不知怎的,莫叶感觉她这师叔从地下出来后总有什么地方怪怪的。直到二人同乘,靠得极近,莫叶才隐约捉摸到些许细节,那就是师叔的呼吸节奏,就吹拂在耳边,却是不如来时那么平稳了。
莫叶对此倒不是心生什么非分想法,反而更多的是担心。她身为习武之人,又是主练内家功的,对于吐纳之法,便有着独特且深入的理解。像岑迟这会儿的呼吸节奏,也绝非是他有什么迤逦念头,而更像是内腑不适所至。
可是,在刚才的地下之行过程里,除了遭遇一次箭矢袭击,在及时得到制止之后,便再没遇到过什么波折。以及,所有的力气活都交给另五人受累,岑迟只是动了些口舌、脑力……到底是什么地方引起不妥呢?
莫叶回想了一番,没有收获,下意识将思路放远,便想起几天前她刚刚遇上岑迟那会儿。他的气色似乎从那时开始就不怎么好,但那时她只以为是他风吹日晒久了,又忍饥耐渴得久了,虚脱所致。
现在看来,似乎问题不是表面上看来的这么简单。
念及于此,莫叶加快赶路,急急向左路军大营赶去。
早晨的天空,真是瞬息变化。尽管回去的全程都是骑马,比来时用的时间短了不少,等七人返回军营时,天色已然大亮了。
远远的,哨楼上的兵士就看见了七人疾驰而来,他们未着军服,这便超出了一名哨兵的辨识范畴,很快引发了戒备。营地里数千人,莫叶这几人又是加入不到一个月,不是每一个哨兵都熟悉她的样子。
“站住!”
“什么人?!”
一阵衣甲拍击声响,顷刻间,营地大门口便聚拢了十几名弩箭手和盾牌兵,站成一条线,分为高低架起两排弩阵。远距离射杀侵入的敌人,使用弩箭有着最大优势,因而营地大门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