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怎么着也得去办。要不,大爷,您看您先回了楼上,跟白五少爷他们一处,您也就不落单了。小人去办差时,心里也踏实了。”
林靖默了下,点点头,当下回身,往楼里走去。进门那会儿,林靖回头去看刚刚自己站的那儿,赖尚丰还在那儿杵着,见自己看过去,当下勾了勾头,讨好地笑着,只是人并不动弹。
林靖哼了那人一声,一摔袖子,进去了。尔后,摇手不要小二殷切的带路,自己上了楼。只是,林靖并没有真的就进了刚刚那间包间儿,只是拐过楼梯口,在那儿静静的站着。
等了几息,林靖探头往楼下看去,并没发现什么不对,这才又下了楼。
等林靖小心翼翼地再次折出观花楼,赖尚丰已经不再原地了。
林靖一边走至刚刚她同赖尚丰说话的地方,一边四处打量着,企图寻找出些什么。
刚刚一开始,林靖只是把心思放在了那汉子和小姑娘身上,可接着,她就觉得不对味儿了。
赖尚丰刚刚站在自己左边,不弯腰躬身与自己说话,反而上前几步,这样,好似是遮挡林靖的视线,不让林靖看到什么,包括后来那些话,一片忠心似的让林靖回楼上,都像在遮掩什么。那,到底是个什么呢?
林靖站在刚刚那处儿,按着刚刚的方位,往左边看了过去。
这时,林靖才发现,先头她从临水石阶上来,又行开了几步,已经走到了观花楼和邻家铺子之间了。她刚刚往左边看去,就看到那儿是两家商户夹出来的一条暗巷。那暗巷深处,有户人家,大门上挑着灯笼,这灯笼下头的幡儿上,是一枝木棉花,跟她在扬州那儿看到的一样。
林靖吸了几口气,慢慢走进了暗巷。刚刚离得远,只注意到了那个灯笼,这会儿林靖看清楚了,那户人家的门口,挂着个布帘子,帘子下头,一枝水仙花被锈得活灵活现。
林靖站在那门外头,敛息仔细地听了听,布帘后头悄无声息。林靖皱眉想了想,并没有衔帘而入,反而是悄悄地往外走了。这种三教九流之地,自己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假男孩儿,冒然进去,还不知道等着自己是什么呢。
这暗巷中有这样一个所在并不稀奇。这是烟月集散之地,那人家又是做那种生意的,应运市场而出,这才是正常。
可,那赖尚丰那般作态,到底是为什么呢?
自己能知道这种所在,那是一次偶然,林靖并不认为,赖尚丰等能了解到自己的那次事情。况,就算知道自己能看明白那户人家,赖尚丰也没必要那样行事,因为就算自己明白些了市井之事,由与他们何干?
那么,这就是说,赖尚丰做出那些样子,并不是因为这地方。那除去这地方的因素,那就是人的因素了。
赖尚丰不是怕自己发现那样个所在,而是怕自己发现人,发现本不该在这儿出现的人,那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
林靖得出这样的推断,心里就怦怦直跳,一个自己认识的本不该在这儿出现的人,出现在这儿,能干什么?想到青布帘子后头,那些秘药,林靖的心就像是被人紧紧捏住一样。
林靖竭力压下心慌,悄无声息地快步走出了暗巷,往那观花楼里走去。一边走,心里一边不住想着各种应策。不妨头,才进了店门,就跟人撞了。
林靖只听耳边一声暴喝:“走路不长眼睛啊,这是赶着去投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