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里时,才可能不知不觉绽放的笑容,想来,夜莺与尹无期的相识相知必定是充斥着温馨与故事的,至少,有无数珍贵的分分刻刻。
萧云心下已了然,又道:“无期兄身份特殊,使命重大,想来,你与他做了不少大事吧?”
夜莺有些不明白萧云意思,但还是没有隐藏地答道:“自答应做他的手下之始,确实经历良多,有过惊险,也有过挫折,不过,都一步步走过来了。”
一开始是神秘不被人知的暗夜盟黑日坛主,暗夜覆灭则坠崖假亡,后来赤炎出世月魔崛起,尹无期又以身伴虎,以莫大异心侍奉赤炎这样的魔头,直至最后才主动暴露了意图,这种隐忍的工夫,绝非一般稍有血性与冲动的人可以做到的,想成为尹无期这样的人,确实可能需要付出很多很多。
所以,夜莺没有细讲事例,萧云也可或多或少联想得到,这一男一女经历的又会是何等无可言表的惊心动魄。
萧云忽一转折,道:“那么,夜莺姑娘,难道,你不想再回到无期身边,与他一起经历风雨,共患难么?”
“什么?回到无期身边?”
萧云最终提出的,竟是这样的话题,夜莺小有惊愕,道:“属下虽说是听从他吩咐而成为月魔教总令使,并且在他离开后继续留任此职位也是他的吩咐,但左使大概是误会了,小女子留在月魔教内,留在左使身边,不止是因为无期,也是对左使、以及那些真心为着武林忧心的大家所钦佩、折服,夜莺是自己想这么做才留下来的,所以,左使若觉得属下委屈,或者心有不甘,是没有必要的,属下对月魔,是诚心实意。”
萧云一摇头,道:“夜莺姑娘,误会的,其实是你,因为,我这番话的意思不是在质疑你。”
夜莺不解道:“那么左使是想——”
萧云忽起身,走前几步,背对夜莺,良久幽幽一叹,道:“离开一位对自己最重要的人,那种感觉,是极不好受的……所以,我此刻,不是以左使的身份,也不是由月魔教的角度,而是作为一个朋友,想对你说……回到无期身边吧,他更需要你!”
左使想说的,竟是这一点?
刹那间,夜莺全明白了萧云将自己留下来的用意与真正想说的话,萧云不是对自己不信任了,而是,切切实实的在为自己考虑,在为自己可以掩藏起来的情感考虑,而就像他说的,萧云是真的将自己当做了朋友……
于是,夜莺感动万分,禁不住哽咽,道:“谢左使……不,萧兄弟。”
萧云最后道:“我希望,两日之内,看到夜莺姑娘你的辞呈……”
夜莺去了,厅中这刻仅剩萧云一人。
静无余声,他脑海同时浮现三道倩影,一个温柔倾情,一个素淡合契,一个娇痴动人……
他心道:是啊,最重要的人,现在,竟然一个都不在身边了……
总之,萧云的决断之下,两日之内,在五大派的大部抵达之前,月魔教上下数千人,都要进行一个决断,或者是自由它向,或者是先留下再跟随特使赵舍前往归附白云侯。
而其实,许多人的决断,并用不了两日。
最先来访萧云的,是琴棋书画四居士。
“左使,我四人前来告辞。”
四居士本来就是江湖闲散的隐士高人,于月魔到临时总坛的迷幻魔谷布局之前,受尹无期派人邀请,而来入教佐助,当然,其也必然是多少知晓一些尹无期底细的,算是因大义感召而来,而今,原目标的魔尊赤炎死了,其下的正邪对决,以提振不起兴致,而知道了天下战乱将起后,无心参与无尽的世道是非,再次起了归隐之心。
所以,萧云并不惊讶,只是笑道:“四位这一去,闲云野鹤、畅游山水,又是一番快哉了。”
四人惭愧,忙道:“实在不敢当左使如此评判,世之大义,从来就不在幽谷闭舍之内,而在于世俗之间,或行侠、或为善,皆世之一员,而我四人之避居山水,说到底不过于洪流前自感无力,不能承当的逃责而已……所以这离去之后,不敢再以赏玩之心混日,只将觅一静地,依照自身所长,着书立说,将来能为世人参照,也算实现了自身价值。”
萧云赞道:“四位琴、棋、书、画,正是世间普遍追寻之道,若能成书,必是造福了所有人,萧某对此拭目以待,还盼四位书成之日,能寄予萧云一份。”
这话当然含玩笑成分,四人却万分郑重道:“一定,一定。”
琴先生末尾忽道:“萧公子,天下大事,从非一人之事,也非一人之力可成,若那日再有大义非行不可,只要公子召唤,我四人一定千里奔赴,共襄盛举!”
萧云感激道:“多谢四位!”
四人走了,紧接着,来联袂辞行的是何硕与东方平。
何硕,是为无形山七星庄庄主何博之子,七星庄祖辈以五行八卦推演出名,正道盟建立之后,为对抗月魔之三司五士,建立异士堂,大力延请异士高人,何硕就是因此被父亲派出来。
东方平,岭南书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