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继,三人已将自身视作萧云之仆人,当此非常时刻,当然算是表明心迹并等待萧云是否有后续吩咐。
同时,赵舍与其背后的鹰鹤二老没走,这是很正常的,赵舍至今还未从月魔教人要跟随自己回归领地的兴奋劲儿中归复,一直畅想中。
萧云身侧的夜莺却也没离开,看来,她是真的接受了萧云的副手以及命令执行人的完全角色了,虽然这一使命有着尹无期托付的成分。
而厅中另一个不明原因留下的角色,却是天心。
望表情知其有表达之意,萧云主动开口道:“师叔,有何事要说么?”
天心稍迟疑,道:“我是想说一说百姓的事。”
萧云微笑,道:“师叔说的是归附我教成为信民的天魔山外那方圆百里的百姓们吧?”
天心道:“正是……萧云,我知道这点有点强人所难,但是,我还是想,能不能再带领教内同胞前往归附白云侯的同时,将百姓也带走呢?”
说起来,天心道长是月魔教首脑中与百姓接触最多,帮助最直接,最亲民的一个,他对于江湖中事,正邪争执不休且一度将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原本的一切身份崩溃,身处月魔也有时惶惑,山下民众就成了他唯一不需要去辩论,不需要去存在心理负担被指认出过往的对象了,也因此,他对百姓们存下了深厚的感情。
萧云道:“师叔无需忧虑,收附信民,虽最初源自赤炎的意图,想将更多人纳入拥护自己的旗下,但是,造福百姓也确实成了我教一个不会放弃的教旨教义之一,百姓们既然归顺了我教,即是受保护者,怎么会弃之不顾呢,就算你不说,我也正要提及的……二弟,对于百姓的安置,可以如天心师叔期待的那样做到么?”
末句,他已转向了赵舍,而天心期待的目光也投向了这位“特使赵”。
这番事却与对武人的接收小有不同,赵舍瞬间改换成了小侯爷的风范,把着下巴思忖着道:“这倒需要好好考量一下了,首先,战争一起,需要大量人力,父侯即便决定了接收下这些百姓,恐怕也不会特别优待,会进行兵员征兆,财税征纳之类,对这点,道长可以接受么?”
天心想了想,道:“既然战争无可避免,男儿参军作战应该也是志愿之一,而税赋缴纳也是应该的,只要不是强行征兵征税,我想百姓们是可以接受的。”
毕竟,天底下没有白掉的馅饼白痴的午餐嘛。
赵舍道:“这点道长放心,那些百姓我会跟踪关注的……但是,战时财力粮草吃紧,供养更多突然迁移而来的人口也意味着多少拖累前线兵粮供给,不过,好的一点是这些百姓们并非一穷二白的流民,每家每户都是有身家资产的,并不会成为纯粹的负累,我估计父侯若接受后,要么为这些百姓新开放一片原本人少缺乏开拓的地域,自力更生,要么,将这些人分批分散到领地的各处……哎呀,反正父侯这方面的人才多多,道长不必过虑了,我赵舍以少城主之名担保好了!”
天心这才真正放下了担心,正要向萧云告辞离开,萧云忽喊住他,道:“师叔,此后的去向,你有何抉择?”
天心与月魔教内的其他人不同,属于身份由堂正的五大派,被打压排斥到了月魔教这个挂着邪道名头的组织内,想必多少有着不甘,而下一步月魔将类同解体,正邪之争也会被天下的大局所取代,原本的因阵营而起的义气指摘也将淡化,天心心中的负担也可以暂时放下,那时候,即便不回归武当派,也可以做一个淡出江湖是非行为自由的人,不过,萧云还是想确认一下其心意。
天心一停身,却道:“百姓到那里,我天心就会跟到哪里。”
这意思,也是相当明显了,只是,仅仅因为百姓,才下了这决断吗?
看着这向来寡言的道长走出厅堂,赵舍嘀咕道:“好一个难捉摸的道士。”
这刻,任九重与张彦成继忽对萧云道:“公子,不论你去哪里,咱们三个都会忠心相随的。”
萧云感动拍了拍三人肩头,忽道:“任大哥、张叔、成叔,还有二弟,你们先出去吧,我与夜莺令使有话要说。”
四人连带鹰鹤二老只好先离开了,厅中一时便只剩下萧云与夜莺了。
夜莺疑惑,仍执手为礼道:“左使有何吩咐,且请讲。”
萧云笑道:“夜莺姑娘,此刻没有外人,多余的礼数就不必要了,你先坐下来吧,我且问你一些问题。”
夜莺在旁边位子坐下,但仍未放弃恭敬之姿。
萧云亲自为其倒了茶,不经意般道:“夜莺,你与无期兄相识多久了?”
无期,尹无期,原赤炎剑侍,赤炎死去则隐没,夜莺、任九重都与其关系匪浅。
“无期吗?”
夜莺稍回想,简洁道:“从他下山那刻起,我就与他认识了,算起来,十多年了。”
十多年,已是大部分江湖岁月了。
虽然夜莺回答简单,但萧云还是从她的面部表情里微弱地觑到了一丝微笑,那是只有在沉浸到幸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