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姐姐最想看到的,是你真正的笑容……
是的,自从那一位姐姐萧寒月生死难明,自己下山寻药以来,就再没有真正开颜的笑过,他从没有忘记,自己下山的真正目的,
也从没有忘记,寒月姐姐就躺在冰冷的地方,等着自己回去……
而现在,这边的彩凤姐姐,也不再醒来。
哀莫大于心死。
那一刻,萧云哭了,是带着笑哭的。
之后,按照彩凤宫主的心愿,尸身火化了,因为,她想让萧云保留住自己容颜的记忆,不想渐渐发臭,变成白骨……
而这三月内,外面局势其实一直在演变。
四关之间,被围困的祖龙皇城内,因为悲观绝望,以及城外赵牧军喊降的努力,不少城民、士兵想出城投降,但是想坚守到最后
一刻的皇城卫队怎可能容这种情绪扩散,很快进行镇压,甚至发展到宵禁、上街禁止交流时局、多于三人聚于一家者,以谋反论罪这
等苛政。
可以说,民有口而不能言,官有心而不能止,大大小小的事件,还是在发生。
这一天,嬴孤突然收到一则消息,说是城外白云军中,忽然迎来了两队使节,看其服饰,极类藏疆二道的使者,以及上千藏疆的
士兵,而这些人,竟还押送来了一些穿着西京军军服的犯人,如同礼品。
而这些犯人,据说是当初叛逃到西域的薄朗等人。
那么,怎么回事就不难推断了。
当初三股大军围堵薄朗的逃兵,都被其最终逃进极西之地,想必,就有着藏疆二道刻意放水的缘故,而二道其实一直就在控制这
薄朗那些人,但在先前,天下局势未有明晓,胜负未定之前,并没献出来,直到这刻,白云侯四面围皇城,胜局锁定,二道之王知道
时机到了,于是不远千里来送礼,以表忠心。
当真打得好算盘!
不过,即便明白了情由,嬴孤等人恨得牙痒,也没奈何。
事实也确实如此。
两道押送来的囚犯,真的是薄朗等将领,赵牧看得是大喜,毕竟,这也代表着二道真正选择了阵营。
只是,他并没有处置那些囚犯,反而是好生将其解脱,以卿相称,并承诺不久后赐给军中官职,所谓罪责,自然不存在,更奉劝
他们不要对二道记恨。
那些囚犯当然是感佩甚深,也完全答应不对背叛自己者记仇。
西京与白云侯根本没打过多少仗,两方也就无所谓历史仇恨,人家肯不计身份收留脱罪,已经是莫大之恩德了,剩下的琐碎要求
,还有什么值得想的?
要说可惜的,是原身份最大的薄朗在抵达祖龙之地前,竟咬舌自尽了。
而看着这些过程,那两位并非傻瓜的使者看得暗暗心惊。
白云侯此举,除了展现自己的大度、胸怀,也是要告诉二道,他赵牧并非一个简单人物,要思谋什么,慎重考量。
而这种消息传到了祖龙城内后,又激起一股出城投降的欲望。
这一夜,竟然有大股兵民于城内造反,虽然黎明时镇压了下去,但整个皇城内的皇室们也恐慌了一阵,皇帝嬴孤就一夜未眠,眼
中充血。
处理外造反的宋良士来到皇宫,向嬴孤禀报。
嬴孤静静听完细节后,没有着恼或者质问什么,而是幽幽一叹,道:城民和士兵们造反,是因为不想与朕一起陪葬等死,这是他
们的人心,只不过,当初封城的时候,朕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单重地去强调所谓皇室血脉和尊严,现在一看,爱卿,朕做得是不
是太自私了?
宋良士从这番自省中听出了嬴孤的后退之心,暗暗一惊,道:草民难以识别时局之复杂性,不可由之,皇上不必自责,若真的想
挽狂澜的话……臣倒有一计,可解当前之僵局,将赵牧大军重新赶回四关之外,甚至恢复江山,重建帝位也不是问题!
嬴孤先一怔,又一喜,道:真有这等途径?
前后打了数年,还是被赵牧打败,逼得只剩一城之地,虽然过程中并无大错,也是宋良士主导的,现在他竟然说有反败为胜之计
策,那么,先前为何不用?
宋良士知道帝君的疑问,迟滞着道:……其实,这计策臣并非源自为臣,不久前,竟有一个方士找上臣,说他看出这皇城有一个
巨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即可解江山之危——
没有说完,嬴孤就走下龙椅,抓住了宋良士肩头,急不可耐:快带我去看……
不说皇城内到底酝酿着些什么,单提城外,白云军主帐中。
在场只有赵牧以及华章二人。
听到报告祖龙城内民变的消息后,赵牧就在帐内来回踱步,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而他面上忽喜色,忽忧虑,变化无定。
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