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游移自如,你的转寰余地并不宽泛,同时,身下位置极不稳定,并不适合以精密着称的武学招式,换句话说,出招走样之下,只能以草莽的大招对大招,往下的对决,比的就只能是豪情与持久力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次交锋中,萧云都是枪枪掠扫,招式磊落。
夕照城主一边格挡回招,一边大笑道:“怎么了,萧云,你的斤两就如此而已吗?”
看上去,他表情兴奋,貌似是重新体会到了战场厮杀的快感。
萧云也不输给他,手下不停,道:“那就看城主大人斤两如何了!”
话意即是,你有多大能耐,我就使多大力气,看人下菜碟儿。
夕照城主豪情更盛,道:“好,已经有多年,无人可逼本城主使出真本事了,看来,你是第一个了!”
言毕,夕照城主刀上力道激增,将萧云的重枪磕开,萧云也不示弱,在下一式里,兵刃速度加快,一下挑开了偃月刀来势。
由此,两人一来一去,逐步将招式的力量放开,直至毫无保留,场面上可谓招招惊险,式式摄心,不分高下。
两边军队,那些普通士兵,则看得热血沸腾。
他们自忖没有能耐进行这种力与力的对阵,然而最欣赏,最羡慕的,却正是大将们这种纵横捭阖的沙场决斗,所以,不由得放开口,为自己的主将大声叫好起来。
于是,在四周高涨的群情下,场心两人越战越酣,来往不停。
半个时辰过去了,有惊险,没有胜负。
一个时辰过去了,依旧没有胜负。
一个半时辰过去……
太阳从先前的初升变作了高挂,开始散发热量。
而胜负还是未分,但是,两人的力道降低,速度也变慢了,额头见汗。
毕竟,这种大招对大招的战斗,最消耗体力,不可能长期维持下去。
所以,两人的兴奋劲都压抑了下去,不再发声,而是汇聚心神,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下一招上,争取取得胜机。
同时,萧云的心底也浮出一丝焦躁。
不能这么没完没了的僵持下去……
忽然,他觉得手中分量一轻,同时,一种断裂声传进耳中,警觉心下,萧云不由纵马避开,停下时,看向手中,不觉一愣,那重枪竟然承受不住连续的格挡击打,枪尖的部分竟然断掉,飞到了远处地上。
原来,这重枪本就是任九重昔日随手抢来的,虽然合手,毕竟不是名贵的东西,在萧云手上屡经不可思议的战斗,断掉也属正常,反观夕照城主的偃月刀,则是一把名兵刃,非同小可。
看到此情形,萧家军一方将士齐声惊呼,任九重等几乎就要冲上去。
不过,决斗中的那夕照城主并没有趁势冲上去,而是收住坐骑,看向萧云的断枪,眉头一皱,道:“萧云,用不用换把兵器?”
看得出来,萧云手边异变并不合他的心意。
萧云一摇头,将断枪抛开,道:“这本非我倚仗的兵刃……不过,其下城主大人就该小心了。”
萧云手伸向了腰畔,竟然取下了那弯先前看似摆设的圆形兵刃——
月明轮!
夕照城主听此言便是一怔,看向那形体古怪,貌似不适合战场的黑色兵刃,虽未感到许多饮血无数的杀器的气息,也不敢小觑,哈哈一笑,反道:“这话,该是本城主来说才对!”
言毕,双方再次交战。
但这次,情势明显不同,那月明轮虽然刃身段,但是轻巧灵便,可攻可防,更兼萧云使用过千万次,已如身体的一部分,挥洒起来,没有丝毫的阻滞感,而且,兵刃轻小的,身体的回避幅度也大有放松,时常有背贴马背闪过大刀这样的动作,而即便闪不过,月明轮轮身轻轻一磕,也能将偃月刀格开。
所以,现场就是,夕照城主以大刀表面处于攻势,但真正能击中萧云的,没有一招,而萧云则以逸待劳的样子,如此下去,持重刃的夕照城主必然提前力竭,那时刻,就是养精蓄锐后的萧云予取予求了。
夕照城主想到了这种趋势,心下生急,手上刀就舞得更急了,连环的数招过后,萧云忽然顺着刀身的方向,月明轮于掌上直进,欺向了夕照城主,夕照城主大惊,全然没想到萧云的攻击说到就到了,而自己的偃月刀,刀身则依旧擎在半空,收不回来,如此情势,他只好身体向后急倾,想避过月明轮。
不过,还是在中途的一刻,黑色轮身横在了夕照城主颈间。
萧云在定了那么一刻之后,倏忽收了兵刃,道:“得罪了。”
偃月刀无力垂下,夕照城主眼皮迟重,叹道:“我输了。”
不错,萧云赢了,夕照城主输了。
在下一刻,意识到战果的双方军队才轰然呈现不同反应,萧家军当然是群体欢呼,夕照军则是阵阵吁气,不过,整个过程他们也看到了,对方赢得光明磊落,自己也无话可说。
萧云见夕照城主刹那间竟有苍老灰心之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