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家中不久接到勒索信,声明明日天亮前不把十万两银子送到指定地点,就撕票!”
接下来,余人也纷纷道出类似遭遇,不同的是数额,但也都是以万为单位的。有用线索一点没有,楚不凡听得摇头。最后一人代众说出心声道:“庄主,说实话,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并不是拿不出那几万两银子,而是怕绑匪出尔反尔,继续要挟甚至是撕票,庄主,您通晓江湖,可万请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啊!”这一说,重富绅又群起相求,半天才有一人拍腿道:“哎呀!此事是否乌金山山贼干的?!”余人停声一愣,有人道:“不太可能吧,数年前乌金山山贼不是由楚庄主请高人剿灭了么?这几年也没听说还有山贼出没啊!”有人却道:“说不定新来了一伙儿呢,这次绑人即是他们亮招牌的举动!”
众人一时争辩无果,暗中的古城秋与韩千雪却不由对望了一眼,乌金山山贼当年正是楚不凡请剑阁四弟子除去的,孙道儿童心犹在,还于山口大石上刻下了“此山无贼”四字,落款“剑仙”,并附上注解:“凡再于此山为贼者,杀无赦!”若山中又聚了贼人,那与此事极有可能是有牵连的。那楚不凡听了这推测,却有些皱眉,半天后道:“乌金山据此十多里,此时又是夜间,到查清已是天亮了。”众人一听,情绪也冷下来。楚不凡却眼一亮,道:“各位可都带着绑匪的字条?说不定由其中能寻出线索来!”众人纷叫糊涂,忙将纸条拿出,于八仙桌上摆在了一起,楚不凡大略一扫,忽惊道:“奇怪,这函内交货地点相同,都是西北野林前百年老榕树下,且要人货两讫,当场给付,是否太张扬了些?”众士绅于此道并不太懂,皆问:“庄主有何应对之策吗?”楚不凡正要答话,忽见管家慌慌张张跑进来,叫道:“老爷,老爷,不好了——”楚不凡沉脸道:“楚瑞,老友们在此,你这般失态成何体统!发生了什么,说吧!”楚瑞依旧慌容道:“老爷,小少爷不见了!”
“什么?!”楚不凡手中铁珠掉落地上,四下滚了开去。
而楚瑞又从怀中抖索掏出一张纸条,道:“这是收到的勒索信。”楚不凡踉跄过去,抢下来,读道:“字谕楚庄主,令子正于本处做客,一切安好,今无他意,欲借银五万两,请代送至西北野林前百年老榕树下,人货两讫,当场给付,此言无欺,若有违,天诛地灭!”楚不凡读完,向后跌坐椅中,闭目良久,睁开后道:“诸位,抱歉,楚某失仪,见笑了…楚瑞,即刻去准备五万两银子,子时之后出发换人!”接着,他转对众富绅,无奈道:“诸位刚才问应对之法,若是有数日的充足时间,楚某还能献力一二,但到明日日出前所能为有限,楚某不敢做任何赌博,所以,唯一能建言的,就是先各备好银两,于子时于敝庄前聚齐,由楚某带领所有庄丁一同前往信中所言之处!”众人一看这架势,知道没有他法了,只得纷纷致谢并急回家中筹备,毕竟,不能因几万两银子拿子女的性命开玩笑。
暗处,韩千雪低声道:“师兄,你看来路上所遇的那急赶的马车,会不会就是劫匪所用?里面——”古城秋摇头道:“此点并无大助益,绑匪要求天亮前完成交易,而于这夜中追溯车辙印去向,太过不确定,且也难说他们会不会将目标转移,我们还是在双方交易的时候筹谋动手吧!”韩千雪点头后,师兄妹又关注起了那堂内。先是见到那些富绅离开个干净,又见楚不凡吩咐楚瑞召集家丁人手,特别是要带上那些日常供养的武师。等到堂中只剩楚不凡一人时,他的一连串举动却让人有古怪之感,只见他缓缓弯腰将四散的铁珠一个个寻到捡起,接着坐回主位,一手端茶,悠闲品尝,另一手,则在不紧不慢旋动铁珠,那脸上,竟有着某种惬意。这盏茶直喝了双倍的工夫,楚不凡才起身,大步行向堂外,一路避开灯火人声的乱处,绕到了一个似乎库房的所在,进入不久,就与一群抬着箱子的家丁出来,看那动作,差不多都有着入流的身手,而到了一处稍有光的地方,楚不凡命停,亲自打开众箱子检验,看箱中物黄白交织的光芒,定然非金即银,看来这就是那备好的五万银两。楚不凡满意点头,道:“没有拿错,一路都小心些,莫颠坏出了问题!”众家丁低眉顺眼的一字是,显得顺从有度,且长时间也没一个人出声问多余的,又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验过后,这群人也没急着走,直到楚瑞来报上百庄丁武师都召集好了,楚不凡才吩咐起行,到庄门口时,果见百多人个个全副武装着,而两边的大红灯笼越发衬得每个人神情肃穆又紧张。
子时还未到,那些富绅携金带银的人马就聚齐了,其中多少有些打手,可谓兵多胆壮,在楚不凡一句出发下,运金大队向目标点开去,而队中多有灯笼火把,使队伍如长龙蜿蜒。大约一个时辰后,行到了信中所言的西北野林前的百年老榕树旁,然而众人四散开来,却一时找不到任何接头的人迹或标记,一富绅急道:“庄主,会不会我们来的人太多,绑匪不敢现身了?”楚不凡沉声道:“大家都不要言声,待楚某高唤几下。”大队人即刻静了下来,楚不凡随即高喊道:“六合庄庄主楚不凡率人来应约,朋友因何不现身一见?”
半天,忽闻大榕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