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房中唱作俱佳不见分晓的时候,远处忽慌张跑来一个老道士,径在门外对黑白二道喊道:“两位师兄,不好了!东西院的弟子要打起来了!”“什么?!”黑白道祖对前事还未怎样,一听这话却豁然站立,踏步外行,边走边道:“道源师弟你们们说。”房内四人自也尾随。
这老道士道源,乃黑白二道这一辈人,武功没练成,便像许多师兄弟那样,据个山上山下的闲职,总逃不过内外杂事,不少被远派去打理武当的派产甚至是情报网络诸般任务之类,道源年事已高,就认了敬事房名分上的头头,实则不管实事,不过是有物品出入库时,走过场点个头,至于那物品到底是什么,自有他的“手下”去负责。这道源看来脑子也不太灵光了,一步方能吐出一字般道:“我原本是在敬事房里喝了茶打盹来着,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被闹醒,他们说是有事要做,所以请我这个闲差老头子随行压场并公证,我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了,就随他们去了,到的地方,正是弟子们居住的西院——”黑道人忽伸手止住了他,并带头停步,不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是正好赶到了东西院。
所谓东西院,原为男女弟子分住之所,但武当女弟子相对不多,独占一院有嫌浪费,就全数移到了另一处,命名禁院。而东西院全供男弟子居住后,又由于天乾天坤两立互斗,归附天乾的都聚到了东院,归附天坤的,则都在西院。而此刻,在衔接东西两院院门的空地上,正上演一场对峙大戏,两院门外,都有大批阵营分明的弟子,而中间背倚东群面向西群的,还有十多个执事类袍服年岁不一的道人。只听东院的弟子叫嚣道:“搜了我们东院,连第二个被查的清风师兄都被我们师傅一剑斩去了右掌,凭什么你们西院霸占着门不让进,真有什么猫腻,藏了金银不成?!”西院的更怒,道:“那是你们那个清风罪有应得,再说,为什么检查私藏我们不知道,谁又晓得你们那院,里是不是口头说的那么干净!何况,这些检查私藏的人来的也不全,做不得数!”东院斥骂道:“即为冲击检查,连我们都事先不知,要么清风师兄也不会被查出了东西,你们西院想逃避检查,特殊不成!再拦着,休怪我们杀将进去,将你们的窝搜个底朝天!”西院道:“你们敢,大家都什么底细谁也瞒不了谁,想做局套牢我们,休想!”东院道:“嘿嘿,你们别想拖延时间挪藏赃物,我们在院墙外也布了弟子的……”
总之,双方各执一词,拔剑于手,貌似不血流成河不罢休。
黑白道祖身后的天坤一阵冷笑,道:“天乾师兄,你倒是好算计,原来想用这招设计我,哼哼,是师弟我输了一手!”看那样子,讽刺却多过怨恨。天乾抱怨般道:“天坤师弟,你这是怎么说的,我要是有算计,东院根本不用查,直奔西院不就成了?”天坤冷笑道:“我说的不是此点,这些来查私的执事们,为何缺了好几位?你用自个儿一脉的人来查,还不是算计?”天乾难以接受道:“师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凡山中袍泽,皆我武当人,什么叫自个儿一脉?师兄我又怎干涉得了敬事房的权责呢!”这刻那道源恍然忆起道:“哦,有好几个人前些天请假下山探望俗亲去了,师叔我都准了。”天坤即刻道:“好哇,师兄,多天前你远在千里之外就在算计派中之事,当真好心智!”
两人正辩驳不清,两大群的弟子才发现黑白道祖的身形,纷纷叫道:“太好了,两位师叔祖来了,请他们为咱们做主!”而天乾天坤也停声,随在二道祖背后前行几步,在离两方弟子丈外停下了,而二道祖这刻也看不出什么态度,由面色到眼神都波平浪静。这两群弟子的胆子也更大了,东院为首弟子清妙大声道:“师叔祖,派内突击查私,西院的竟阻住不让进,明显是藏了污纳了垢!”西院为首弟子也道:“呸!我们若藏了私,你们也一样,谁知先前东院到底是怎么查的!”
见二道祖依旧无反应,两方又对其身后的天乾天坤各自喊道:“师傅,快来揭穿他们的原形(阴谋)!”天乾天坤正积存了一堆的斗气怒火,正好带清风清法各自归了东西两群首端。天坤已知己方在战略上陷入被动,索性一股脑挑明,冷对丈外对站的天乾道:“天乾师兄,一切都说开了吧,咱们为掌门之位斗了十多年,各自什么底细,做了什么双方都清楚,不错,西院里藏有库金库银,但那不是贪财为私,是为下山赈济争民声而去,你东院要不是事先做了预备,也干净不到哪儿去,因为,我们都买通了敬事房哪里的执事,都经常由库中挪用私扣出银钱,在山下我方资助了辛家庄,你方不也打点着那马家庄,嘱他们每月一面锦旗送上山来?而今你拿这事布局做文章,可真是‘高尚’到了天上!就算不说这个,那清风谋害了清木总归是真,连这种犊你也要护,当真做的好师傅!”天乾不输气势,一阵冷笑,道:“你怎么不说当年师傅临终要传位的时候,是哪个先扑上去要抢令牌导致他老人家被气卒的?至于今次这事,到底时谁布了局,还说不定呢,你在剑灵山时不提出对清木之死的质疑,却预谋用其发难来扳倒我,说我天乾护犊,倒不如说你残忍无情,死去的弟子都拿来做道具!”
两道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