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职位不能随意归山,又正面接触着正道盟人,如此不但如被流放于月魔权力之外,还可能假戏成真被正道盟是为叛徒,二将不介意深度卧底,但这种以名誉为代价的英雄行为还不是己身能承受的,所以他们对赵舍这建议摇手不迭,孟义又讨好笑道:“赵兄弟,是这样的,咱们自然不敢对圣教有所抱怨,只是想讨一分可以自由点的,每天可以动些脑子的活儿,要不每天听着山上那震天的喊杀声,还不知什么事不能参与,这心底真像猫抓痒一样!”
赵舍心笑二人拐弯抹角想接触能参与教务的职位,也着实可怜,但想着萧云讲的“使二人不得其用才使其得命”的嘱托,干脆起身挑明道:“圣教没有平定江湖前,二位还是安生的呆在这处为好,小弟近日要出一趟远差,所以牢中劝降的任务暂停,这期间,你们不要想着到处走动,以免被人抓了拿圣律治罪!”放完话,赵舍起身头也不回走了。
哼哈二将发呆回味了一阵,各自侧坐于椅中,苦笑对望,焦雄先低声道:“大哥,我们是不是被软禁在这里了?”孟义无奈道:“你说呢?”焦雄道:“但听赵兄弟话中之意,圣……月魔教好像要有大动作了,说不定要离山去平定江湖什么的,咱们还是无所事事么?”孟义长声一叹,道:“二弟,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俩已经陷入了一个死局?”焦雄脸一紧,道:“大哥,怎么说?”孟义条分缕析地道:“你觉得月魔教最重大而正道盟还不知道的秘密是什么?”焦雄默想半天,眼神一颤,道:“是……那个人?”孟义点头,道:“不错,这也是我们现今所确认的最大线索,但是,若我们向赵兄弟请示下山到镇中任职,从而转告正道盟这个秘密,你说,会发生什么情况?”焦雄平日里并不太深思这些东西,只好道:“大哥你还是全说了吧。”孟义深吸口气,道:“只会有这么几种结果,一,林盟主等相信了,整个正道恐慌,二,不信,定会怀疑我俩已被月魔同化,所以用难以想象的假情报骇服他们……而要是我兄弟呆在山上,什么都不做,到一天月魔坐大了,我们即便性命无忧,也会背负污名,月魔哪天灭了,我们再归正说自己是卧底,谁还相信?”
焦雄听得大张着嘴,一时绝望罩身,孟义又叹道:“况且,我们虽接下了赏功罚过契令,正道盟又哪里真的相信我们并寄托希望,不然不会这么多天也无一人联络我俩这所谓卧底了。”焦雄合上嘴,结巴道:“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孟义良久才一言道:“魔窟易入而难出,听天由命吧!”
是啊,江湖小人物,却怀了大野心,实在是走错了道……说完,两兄弟仰望天空,日头正盛,却忽然来了一片遮盖的乌云,一时阴霾横生。
傍晚,一个僻静处,萧云径直对单独请出来的吕仙人道:“吕兄,此番行动,你与南宫婉一组,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吕仙人笑道:“想托我保护她的安危?”萧云摇头,道:“不止如此,她久从圣主修炼魔功,日渐入煞,我怕她此次入江湖,会控制不住手段尺度,若是再酿血债,这回的行动无疑失败。”吕仙人哈哈一笑,道:“我可明白你的矛盾了,既怕她入江湖步入偏激,又怕她不离魔山没有机会受感化,所以这回特意把我老吕分到了那边,以作为你的特派使者……不过你放心,你便不提,我也不会置之不理的。”萧云感激道:“如此,便多谢吕兄你了。”不料吕仙人神色一换,叹息道:“但是老弟,你对南宫姑娘就如此没有信心么?”萧云一怔,道:“她自然本性良善,我怕的是她赌气一时行错。”吕仙人手搭他肩,笑道:“萧云,你认为,世间情一字外,最高贵的,是哪一字词?”萧云知他又要点拨什么,默想后道:“道德。”吕仙人一笑,道:“是,又不全面,在我老吕的眼里,人的高贵都在一个义字,友情之义,男女之义,不惧死难共赴险局之义,岁月沧桑坚守约诺之义,而道德,也是一种普遍的义……你与南宫姑娘之间,不止是男女间的爱或恨,她不见得是因为喜欢猜呆在圣主跟前修炼魔功,而你越是表现得不信任,她心中气苦,自然要表现得与你相悖,信任是不应因表层改变的,且记住这一点。”
萧云刹那间回忆起万千画面,已成往事,已然历历在目,尔后又想到任九重、张彦成继、天心、太阴真人、赵舍、宝儿……许许多多的人,恍惚间,已明白了很多,脱口道:“多谢吕兄!”
吕仙人一点头,道:“他日事举,一旦你握紧自己的拳头,便是义之践行时刻,我老吕会照做,其他人也会照做!”说完,他长笑而去,吟道:“世有二恒,一曰情,二曰义,人有三贵,一曰正直,二曰不弃,三曰守诺,世人有四言,于名间逐,于利处争, 于束时悟,于破后立,我为世人,但求潇洒,登临绝峰长笑,遨游海天志铭,若有那枷锁披身,亦作这春风化雨……”
萧云于原地消化良久,又去往天牢,戴上面具,告知了点苍弟子离山远行的事,不过没回答去往哪里,最后,还将那云野交付的点苍宝剑流鹤剑反赠给葛存念,立身而去,留下一堆对着宝剑一时激动的人。
出了天牢,日暮已落下,萧云想到行前最不放心的一个人,长吸口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