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闻知之大致讲完,神情黯然,场中也一片静寂,正道盟人虽觉得他所述不似编纂,但因一个月魔教人去斥骂己方延请之人,又不是滋味,那定闲忽道:“老施主所言若然属实,回去后贫尼等当会亲审那段一针的!”
林如正不愿在这上面扯太多,直接道:“老前辈要在下传什么话?”
闻知之一叹,道:“逃脱后,我原还怀着复仇之心,加入月魔也有倚重之德意思,但经人开导也想开了,以险恶之心害人者,损害的还有自己,因为你此生再不能问心无愧,只会再添更多罪恶……林掌门回去后将这些话告诉他,劝他不要再以人试药了。”
林如正道:“前辈放心,晚辈会的。”
闻知之转回医者风范,吩咐道:“童儿,救下一个。”
趁少年童儿行动的空当,闻知之劝道:“林掌门,若听老夫之言,今番攻打此谷就此中断了吧,不然,前路险恶,不知又要多出多少死伤。”
开弓哪有回头箭,林如正坚定道:“除魔大业,不死不休!”
闻知之也没抱什么希望,道:“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好再说什么,林掌门与这位师太尽管离去,这些伤者可暂交老朽照料,在你们回归之前,管保他们安然于此。”
林如正迟疑,闻知之知道他的顾虑,道:“怎么,不信任老夫的相助之心,还是不信老夫的能耐?”林如正赔笑道:“哪里,前辈医者仁心,但那些月魔贼子——”闻知之傲然道:“老夫好歹也是他们的圣医士之首,要保一些受伤无反抗之力者,想来还没人敢反对,何况老夫也是奉了命令才现身的……你们若不信,可以留下几个人监视!”
在此耗时已不短,林如正笑一声:“前辈严重了。”正想从弟子间派出几人暗授任务,那定闲师太已转身对三仪中的仪兰道:“仪兰,你留下来,协助闻施主,明白为师的意思么?”仪兰看到了师傅眼里德托付和严厉,一颤,道:“徒儿明白,徒儿会协助好闻前辈的。”
大部走了,留下仪兰,那童儿见她拘谨,笑道:“出家的姐姐,你就相信我师傅的话吧,不会出问题的……要不就帮我抬人……”
另一条路径上,正道盟白虎队以天乾天坤、张盼诸葛治为首,异士堂异士蛇人则驱着一条他的宝贝王蛇前方探路,人蛇两侧自然也有两辆龙牙盾车,由大力者推行。武当二道强势,所以实际指令还是他们发出,张盼与诸葛治多数时候只有沉默。
开始行没多久,何硕画的那张图纸便中断了,而众人停步之处,恰也是一岔口,面前有三条路,一条宽道,一条为上坡的陡道,最后一条则为一愈走愈窄的狭道,尽头处,几乎仅能容一人通过。众人对选择哪一条道颇有争论,天乾认为宽道易行易退易避危险,天坤则觉得坡道与峰顶拉近,说不定会通往某个石梯,张盼却更倾向于试探那窄道,因为口诀中有一句“其窄则守弱”、“非要冲无此地险”。
最后诸葛治建言,可先试宽道,再试陡坡,最后是窄道,要是任何一道有不可抵御的风险,则要即时退却。
众人只得听从此议,先踏上了宽道,没多久,前方探行的蛇人与他的王蛇突然停了,似乎是感知到了某种危险,众人正疑惑,人群中忽想起接二连三的惨叫,受袭击的部位多半在腿脚之上,众人这才向地面持弩警戒,终于,袭击者现身,竟隐约是一只黑色的寻常数倍大小的巨鼠,弩钉一根根射去,还是被它逃到了人群之外,而这时守候着的王蛇闪电般追去,众人急步跟随,发现大王蛇与巨鼠正激烈缠斗,弩筒根本无法瞄准,而蛇人则又忧又急的在一旁干看着,最后,王蛇终于一口吞掉了巨鼠,众人还未欢呼,那王蛇突然整个的痛苦翻腾起来,不久,“剥”的一声响,巨鼠竟然破开蛇腹逃出,蛇人怒疼交加,忽将背上的口袋整个倾倒出来,指挥着各种大小颜色的蛇追觅受了伤的巨鼠而去,大伙儿不想错过好戏,急跟着向前,正见那巨鼠被蛇群追上,寡不敌众下伤痕累累,突地,巨鼠发出一阵类似濒死召唤的尖叫,便见从前方各个角落甚至石壁上爬出一堆的大老鼠,个个凶猛迅速,众人怕蛇群不敌,正想持弩筒刀剑相助,人群忽又生乱,原来那些先前被巨鼠咬过的人似乎发了狂,抱住身边的人猛咬,众人不敢怠慢,两头行动,一边对外,帮助蛇群对抗鼠群,一边在内部将发狂的人制伏绑缚,而被狂人咬者要门断肢,要么割肉,宁愿体残,也不想异变。
好在前方众人战绩颇佳,鼠群死伤惨重,忽然,一只体态更大的白毛鼠王率队赶至,这鼠王所向披靡,几乎一爪一个抓死了敌蛇,蛇人受不了十多年的心血化为乌有,不顾身边人拦截,哭叫着扑往仅剩几只的蛇群,没救出蛇,自己却被鼠群扑缠撕咬,惨叫连连,没多久,地上就存一堆白骨了,众人看得心惊肉跳,一时忘了动作思索。鼠群吃完了人,在白毛鼠王的带领下径往群豪扑来,众人哪有抵抗的勇气,未待为首者的“撤”字出口,纷纷向后逃奔,脚程慢的,即会遭到蛇人一样的下场,而那些发了狂的被绑缚者也一个个被掉下,好歹让鼠群延缓了追踪。等跑出它们的势力范围,一个个已大汗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