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萧云指着刚浮现的月亮,道:“看到那刚显现的月亮了吗?再过不久月色上来,我就会再像昨夜一般失控,而且,这几天都会如此。”韩千雪惊道:“那你以前每到月圆之夜也是如此吗?”萧云摇头不答,韩千雪突然明白,异常是从渡河那次开始的,到吓伏大黑再至临界。萧云绕过他,正要向山下走,韩千雪原地伸手抓住了他,转身道:“慢着,可以试试别的方法,照此下去,你只会越陷越深。”她说的不错,每去一次那里,纵然吸收新的杂气可以得到平衡,但总有一天会爆体而亡,他不由道:“什么方法?”
韩千雪想了想,道:“你等一下。”她回洞把噬魂取出,递出道:“咱们还来练那洞壁上的合璧剑法,你心中有所想,动作有所依凭,兴许可以挺过这几夜。”萧云一想,有法试总比没有好,就道:“那好,我去找根树枝来。”韩千雪固执地道:“不,就用它,我刚全解了毒,用不了功力,动作会很缓慢,你应该时刻想着,若你一走神,就可能伤到我,而我,不会躲避一次!”
萧云看了她半晌,无言接过噬魂。
夜幕罩山,韩千雪持斩情剑,萧云持噬魂,缓缓展开第一式……不久,月光稍增,萧云感觉到体内杂气不安分了,动作开始走样,韩千雪轻声道:“记着我的话。”萧云宁心理神,专注于剑法的配合,很快异动被安抚,就这样,每增一分月光,萧云就乱中求治一次,两人渐入佳境,慢慢的,完全沉醉于练剑了,但当月至中天的时候,萧云手一抖,吼的一声持轮刺向韩千雪,韩千雪视而不见,依旧继续着剑式,噬魂总算在最后一刻止住,又去配合韩千雪了,这样的冲动一连发生数次,月过中天,萧云的动作才缓和回来。
月光下的山顶,一对男女在反复的熟练一套剑法,心灵契合到如一的程度,直到月落星稀天亮,两人才停下,相视一笑,一时觉得与对方相知很久,但这份相知,并不掺杂别的,仅是一份信任。
萧云道:“看来咱们要白日休息,晚间练剑了。”
一句“咱们”,让韩千雪心头生出异样,这次,冰心诀竟然毫无触动。
一连数天,都是这般度过,韩千雪看了看月亮圆度,道:“再坚持一天大概可以了。”她知道每挨过一夜萧云就会耗竭一次精力,浑身汗透。萧云笑道:“这样的日子,纵然天天如此也不觉够。”韩千雪知道他说的是那种心灵合一的感受,仍旧不自然。
白日,山下,流沙帮总舵,盛安报道:“大当家,我听到有兄弟说几天前的晚上在一家妓院闯进了一个年轻男子,一连叫了十多名女子,您觉得,会不会——”
余德维眼亮,拍案而起,道:“不错,那肯定是师傅,盛安、马佑,召集信得过的兄弟,随我去查探!”三人带领下,几十号人到那家妓院查访,很快查到了那座山下。
余德维道:“这座山叫什么名字?”马佑道:“并没有太正式的名字,不过相传几百年前,有人看到山顶有一道紫气和一道虹气舞动,所以很多人叫它紫虹山。”盛安补充道:“还因为山顶有个山洞,也有人叫洞顶山。”
“山洞?”余德维嘿嘿笑道:“那肯定是师傅师娘的洞房了。”
几十人悄悄摸上山,临近山顶时,余德维命余人暂止,他和盛安马佑探了过去,露头一看,果然看到了那个山洞,盛安小声道:“大当家,怎么办?”余德维一挥手,三人退下,他道:“看到洞前空地上有脚印了吗?这就表明师傅确实在洞内。”马佑道:“那我们现在就动手吗?”余德维摇头,道:“一般习惯都是昼醒夜眠,那洞口不大,易守难攻,何况咱们的目的是平安请回师傅,****就不好了,所以,咱们晚上偷袭为好,先放迷烟,再进洞。”盛安道:“那么咱们先下山买药,埋伏于此,入夜再进攻?”余德维点头。
众人下了山,买好**火把等物,再上山,已是黄昏了,余德维带人在离山顶不远的地方伏下,马佑小声道:“今夜月光如此之好,火把怕是用不上了。”盛安笑道:“别忘了山洞内是没有光的。”这时忽有一名兄弟痛呼一声,众人望去,只见一只蛇咬了人正要溜,乱刀闪现,被砍做了七八段。余德维亲自过去,一扯那人裤腿,中毒的部分已经黑了,余德维缓缓拔出到来,道:“兄弟,我要把你这处的毒肉剜去,然后包扎,你忍着点。”那人切齿道:“您动手吧!”余德维刀尖刚刺进半分,忽见此人瞳孔收缩,喉咙抽动,嘴就要张开,显然是恐惧大喊的前兆,那一瞬间的本性支配下,余德维抽刀转向,无声无息的从那人颈间抹过,鲜血瞬间喷溅得四周人一身一脸,头颅无物寄托,骨碌碌滚落下去,很快消失,无头的尸体也不甘的倒下,山林风吹来,血腥在几十人间蔓延。静,每一个人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同时,一股发自全身各毛孔的战栗无律共振,没有人想到,一个前一刻还说为兄弟亲自包扎的首领下一刻就毫不犹豫割去了对方头颅,马佑忍不住道:“大当家,虽然,伤兵可能拖累咱们,大不了不要他参与行动,您有何必——”余德维也呆了,忽想:“姓余的连自己的师傅和结义大哥都能杀,这点事又算得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