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德维无奈,命人同时破开四口箱子,全开后,所有人都愣了,里面除了些淤泥河蚌再看不到余物,余德维升起不好的预感,又命人把四个箱子理清,再次摆在一起,一人道:“咦,里面有字!”众人凑过去,只见四个箱子内盖上分别是“藏”、“金”、“于”、“水”,而箱底开头则写道:“凡我流沙帮子弟,有危难之际,可启此四口金箱折合白银十万两,足够复兴始资;所谓藏金于水,乃指我流沙帮建帮之宗旨,勤而富、劳得实,别无他径,且谨记以下律条:不可逆伦犯上,不可祸起萧墙,不可妄惹是非,不可争权夺利,不可仗势压人,不可**掳掠,不可因财害命,不可因私废公,不可盲目求大,不可……”
余德维无法再看下去,踉跄几步,道:“不可能,不可能……”他听到一个人的低叹:“四口写有帮规的箱子,正好一船一个运回去,在刑堂供起来。”“咦,最后这些话不是帮规:‘若有妄自启出此四箱或谋逆篡位者,合帮共讨之,祖立——’”忽然啪的一掌,念话者被打落水中,那箱子也被一脚合上,众人惊而退,包括盛安马佑,其实很多人都看到那句话了,只是由一个笨蛋念出口而已。余德维踩着箱子面色数变,忽佯作心痛道:“哎呀,快派人下去,把那位兄弟捞上来,余某一时失手,大家勿怪、勿怪。”那人只是个小角色,没什么武功,中掌不见后在水流中当即不见了影子,捞出来也是尸首。众人脸上都不好看,若换了念出的是自己,那一掌是不是也毫不犹豫?一种心堤无形筑起,一时没人敢近余德维半步。
盛安忽笑道:“说来咱们还是做了件好事呢,弄清了水中并无宝藏,也免得让流沙帮的后人再生侥幸之心,从而知勤懂劳。”马佑附和道:“对对,十万两也不是小数,发到每个兄弟手上也有一百两了,不枉辛劳这一趟。”万堂主道:“祖辈用来警示后人之物,还是放回水里更好。”盛安道:“万兄这就不对了,难道十数年后,再让某代流沙帮弟子空欢喜一场?”余德维道:“回程,融后换成白银均赏帮众!”
大部分人脸上多少有些笑容,余德维却心道:“今日之事怕是在他们心里埋下反苗了……萧云,你到底在哪里,余德维需要力量……”
萧云缓缓收功,吐出一口黑血,只好了七成,走一步算一步吧。他起身回头,见韩千雪倚在洞口望着他,且问道:“你的伤怎样了?”
萧云笑道:“全好了。”她明显安心许多。
入夜,韩千雪睡在最里面,萧云在外,大黑干脆躺在洞口,三人皆静,一轮将满之月悄然当空,躺在地上的萧云突然痛苦地扭动起来,呻吟出声,韩千雪被惊醒,爬过去道:“你……你怎么了,萧云?!”萧云艰难地道:“不要过来!”韩千雪急道:“你是不是病了,还是伤复发了,让我看看!”她伸出一只手去,想去探他额头,萧云闻到女体气息,不受控制的低吼一声抓住韩千雪压在身下,韩千雪哪博得过他,慌乱之下一巴掌打去,萧云面上立刻呈现一道掌印,动作停了一瞬,只是呼吸粗重双目赤红,脖颈青筋暴露,似乎在压抑着无穷的痛苦,韩千雪心头忽就一柔,忍不住道:“你很难受么?对不起,刚才打了你,还疼么?”她伸手去,在那掌印处轻抚。
萧云情绪稍缓,但很快,欲望再次蔓延,浓重的鼻息充斥洞内,韩千雪说出句她自己都没预料的话:“你……想做什么就做吧……”萧云如奉纶音,双手胡乱的撕扯起韩千雪衣服,韩千雪想到一会儿就要发生的事,冰心不由生出一种慌乱,萧云忽看到她眼中的恐惧和痛苦,困兽般嘶吼一声,冲出洞去,韩千雪忙喊:“你去哪里!”她爬起来出洞,月光如泄,只不见了萧云,忧心不止,但自己又不无法去找。大黑早吓得躲到了一边,不明白心目中的神怎么了,这个夜里韩千雪一直等在洞口,知道昏然睡去。
天快亮的时候,她醒了,见萧云满眼血丝出现,喜道:“你回来了。”
她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等人回归一刻的喜悦,萧云一声不吭,走进洞内坐下,韩千雪跟上,关切道:“昨晚……你去哪里了?”
萧云一夜之间似乎沉默消瘦许多,闷声道:“妓院。”
良久,韩千雪才道:“其实,若你真的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会怪你的,我知道……你身不由己。”萧云反问:“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韩千雪道:“过了今天,就全解了,只是内力耗尽,要三五天才能回复,在此期间无法运功。”
萧云道:“那就好。”他指指一个包裹,道:“这是我从山下买来的干粮,吃了就继续疗毒吧,我就在外面。”他径直走向外面,又竖起那方石头来,韩千雪心道:“他到底怎么了?”
又是一天,快入夜时,萧云道:“我下山一趟,你小心些。”韩千雪起身,道:“你是不是又要去那里?”萧云没回身,淡淡道:“这是我的事。”韩千雪横在他身前,语气坚决道:“你必须告诉我原因。”对视,萧云败下阵来,道:“好吧,跟我出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