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六大派的人,由于路线相差太大,基本早早分道扬镳。
武当一众里,天乾天坤看着也随行了的四师弟天心,心下算计不断。
天乾皮笑肉不笑地道:“四师弟,你这是要去哪里,莫不成要与咱们一道回武当山吧?”
天坤也道:“是啊,四师弟,今后有何打算?若是盘缠不够,二师兄我筹措给你。”
天心道:“不瞒两位师兄,小弟正是要回武当山,向‘黑’、‘白’二位道祖请安,另外,也祭奠一下师傅他老人家……怎么,两位师兄,有何不对么?”
天乾天坤干笑道:“没什么,只是感于师弟孝心。”
天心也没多想,憧憬着回山后的光景。
当天入夜,武当一众数十人宿在了一个小镇中。
客栈房中,天心正要入眠,忽然天乾天坤联袂推门而入,天心奇道:“两位师兄,有事么?”
天乾天坤忽分别拿出一物,道:“四师弟,还认识这个吗?”
天心脸一变,强笑道:“掌门令牌,怎么不认得?”
他怎么能忘记,师傅要传遗命的那天,他,以及天乾天坤,一同跪在师傅榻前,师傅颤巍巍拿出那枚象征权力的掌门令牌,看了两位师兄一眼,正要发话,两位师兄就突然出手,一人抢到了令牌的一边,一发力,将令牌分做了两半,当下师傅气急而殁。
埋了师傅以后,两位师兄日日为了掌门之位争夺不休,天心深觉失落,在又一次两人手执半枚令牌于众弟子面前争论时,黯然下了武当山,去寻找三师兄天一和小师妹天韵,不想,找到的当天,看到了天韵受掌的那一幕……
往事几多泪水,都流在心里,天心回过神,突见天乾天坤同时向他屈身下拜,郑重地道:“武当天乾、天坤,恭请四师弟回武当山接任掌门之位!”
天心一惊,退后几步,道:“这…这……两位师兄,这是从何说起啊,师傅临终前是要传位你们的,小弟怎可做那掌门?”
天乾道:“四师弟,实话告诉你吧,其实当日师傅拿出令牌,是想传位给你的,只是咱们二人还没对你讲清,你就离开了武当。”
天坤道:“对,事前师傅已单独找过我们了,说天一那妖道走了,他打算传位给你,要我二人尽心辅佐,师傅的命令,我们怎敢不应?但我回去一想,四师弟你年纪轻轻,突然得了权力怕是把持不住,就决定为你代管一段时日,等机缘到了,再归位给你。”
天乾叹道:“我与二师弟恰好想到一处去了,但由于事先没有商量,互相以为对方是要违背师傅命令篡位,误会之下就争了起来,到后来弄清了,师弟你也走了。”
天坤道:“所以,现在咱们要四师弟你回山继位。”
天心心情复杂,道:“虽说如此,小弟功浅望低,怎做得这掌门之职?”
天乾道:“哎,四师弟你这话就太谦虚了,暗夜总坛一役,你力诛群邪,后来又挺身而出,直斥谷断绝针对剑阁的挑唆欺世之言,如此功业足以让咱们汗颜,你如何做不得掌门?”
天坤道:“再说我和大师兄‘代掌门’一职争了十多年,好不容易你出现了,怎会再让你走掉?”
天乾道:“四师弟,你就应下吧。”
二人说的这番话漏洞多多,但天心向来自卑,少有被恭维的时候,当下也飘飘然了,只是想,也许两位师兄是真的斗累了吧,如若自己任了掌门,那不是比在江湖中游走更能建功立业?
想到天一所说的小师妹天韵不喜欢自己的理由是自己没有功业之心,天心不自觉点头。
天乾天坤喜道:“掌门在上,受我们一拜!”
天乾天坤拜后各自站起,都讪笑道:“师弟将‘掌门’之位应下就太好了,只是这令牌……被我们毁坏,还是咱们铸接好后再交予掌门吧。”
二人把令牌收回怀中,天心也没多想。
二人道:“如此就不打扰掌门休息了,告辞。”
两人离开,带上了门,天心躺在床上,浮想联翩,良久才朦胧睡着,梦里,他一身掌门衣服,手执令牌,面带微笑,身后则是以天乾天坤为首的上千武当弟子……
一阵敲门声惊醒了他,天乾天坤在外道:“掌门,可以上路了么?”
天心倦极,但为了表现出一派掌门的精气神,利索的下了床,应道:“两位师兄,请进。”
他和衣而睡,连门都忘了闩上。
天乾天坤进来,见他两眼通红,奇道:“掌门可是没有休息好吗?要不,您再休息一下,我们在门外执剑守卫,管保一只苍蝇也不敢飞进来打扰。”
天心自不好说没休息好,道:“没关系,两位师兄,咱们上路吧。”
很快在天乾天坤拱卫下,天心出了房,二代弟子清妙清法几个早列在门旁,一同躬身拜道:“掌门早。”
天心顿时生出一种成功感,像模像样应了声。
武当这一众数十人出了客栈,自天乾天坤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