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完了事情,巴尔图先退了下去,只剩扎尔图一个,看着胤礽欲言又止。
胤礽看他一眼,侧过了头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缓缓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太子爷您失踪这两个月,奴才一直很担心您,您可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有没有受伤?”
“你有心了,”胤礽道:“我无事,接我们回来的是你们两兄弟,回去之后我会和皇上说,到时候自会论功行赏。”
“奴才不是……”扎尔图本想说他不是为了求封赏才出言关心,但对上胤礽冷淡的眼睛,话哽在喉咙,最终是改了口:“谢过太子爷。”
看着他阴郁的样子,胤礽心下无奈一声轻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那一次的事情,是我喝醉了乱了分寸,你别再记在心里了,你若是愿意忠心于我,日后我必然不会亏待了你,其他的,就别再想了。”
扎尔图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提到这个,一下愣了住,也白了脸:“太子爷……奴才……”
胤礽打断他:“我不想让你觉得难堪,也希望你别让我难堪,到此为止吧。”
胤礽这话说着就觉得有些别扭,他跟这个康王府的阿哥其实根本没什么,不过就是之前他还是自己侍卫的时候出于某些原因对他颇多照顾,让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后来自己又借醉调戏过他一回,真要说起来这个比起他上辈子那些荒唐韵事完全是差得远了,当然从前那些人也几乎都是冲着他的身份和权势来的,他只要给了他们想要的便也就扯平了,但眼前这个不一样,每一回他看自己流露出的那种眼神,胤礽不是傻的,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装着不知道而已。
那种求而不得隐忍含情的目光,他和胤禔冷战那几年同样在他的眼里看到过,不过不管是那之前还是之后,一旦本性暴露了,那家伙其实就还是只厚着脸皮无赖又无耻的大尾巴狼,尤其是在某些时候……
思路越跑越偏已经发展到了某个诡异的地方去了的胤礽轻咳了一声,回过神,注意力再次落到了面前的扎尔图身上。
若只是个普通的奴才便也就罢了调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就是,但对方的身份说起来也算是自己的堂兄,这让胤礽觉得有些困扰,一直装无知似乎也不是个办法,干脆就把话挑明说清楚的好。
而且,他也不想某个醋坛子因为这事时不时就酸溜溜地挤兑上他两句。
扎尔图暗暗握紧了拳,胤礽话说得这么明白再要听不懂就是他自己自讨没趣了:“太子爷放心,奴才明白了,以后绝不会再让您为难。”
“嗯,”胤礽点了点头,依旧有些尴尬:“若无其他事你别先下去吧。”
人走了,胤礽也松了口气,贾应选打了热水进来伺候他更衣,胤礽见他眼眶都是红的,有些意外:“可还是有什么人敢欺负了你不成?”
贾应选袖子背着手抹了抹眼睛,哽咽道:“太子爷您终于平安无事回来了,奴才高兴,这些日子您失踪了奴才日日都吃不下睡不着,时时刻刻地求菩萨保佑,好歹是把您给平安盼回来了。”
胤礽笑了:“爷才知道你对爷有如此忠心……”
“奴才这辈子生是爷的人,死是爷的鬼!绝无二心!”
贾应选急着表忠心,胤礽却撇了撇嘴,打断他道:“这话光靠说是没用的,只要你别有一日让爷看到你成了第二个何玉柱就行。”
“奴才绝对不会!”贾应选大声应承。
胤礽哂笑了一声,只怕有人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就是了。
第二日清早,太阳快晒到头顶了许久没有睡得这么舒坦的胤禟打着哈欠才起了身,雅尔江阿就来给他问了安。
俩人一块用着早膳,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胤禟问雅尔江阿:“你去给二哥请过安了吗?他起了没?”
雅尔江阿笑道:“九爷,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可以睡到这个时辰起也没人管?太子爷贵人事忙而且刚回来很多军中要事要处理的,说是一会儿还要巡查军营。”
“哦……”胤禟嘴里叼着个饽饽慢慢咬着,含含糊糊道:“那一会儿陪我去外头逛逛。”
“别了吧,”雅尔江阿无奈提醒:“昨晚我们才被裕亲王一顿训斥,还被禁了足,一大早的又不听他的话出门去,传到他耳朵里不定得怎么罚我们呢。”
胤禟垮了脸,他都差点忘了,昨晚他们两个也去裕亲王那里请了罪,留信出走虽然是为了去救太子爷,却依旧是被裕亲王一顿狠斥,说他们莽撞冲动没理智云云,然后就被禁足了,在收兵回京前都不能再踏出军营一步。
“那算了,”胤禟不忿道:“二伯也偏心眼,都没听他训斥大哥的,就逮着我们一顿臭骂。”
雅尔江阿乐了:“九爷,你可别忘了大贝勒失踪是为了追敌寇,和我们可不一样,就算真的我们都回不来了,大贝勒是为国捐躯,你我,就只是如裕亲王说的,不守军规,随性妄为,枉送性命。”
“那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还不是为了救太子二哥,当时那种情况,我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