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离开莫斯科起,胤礽一行一路低调马不停歇地往回跑,也确实遇到过几次罗刹兵设关卡盘查,不过他们都宁可选远路绕行也尽量不进城,后来又扮作蒙古商客倒也当真是有惊无险,一路顺利地到了两国边境。
在他们回来之前,胤礽已经通过范家商队的信鸽送了信回去给康王府的两兄弟,扎尔图和巴尔图两个带了几十兵马提早了三天就在边界地带守着,望眼欲穿,终于是把人给盼了回来。
风尘仆仆跋山涉水的一行人好不容易回来也来不及多高兴,进入大清地界与清兵会和之后,胤礽当下就问起了扎尔图军营里的情况。
“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大军班师,如今军营里就只剩下五千兵马应对,噶尔丹的残余部队已经全部投降,他人还躲在那林子里,费扬古将军得了裕亲王的命令只围守不进攻,一直在他们耗着。”
说是裕亲王的命令,胤礽便已经猜到了应该是康熙的意思,又问道:“那裕亲王呢?他也回去了吗?”
“还没有,裕亲王依旧坐阵指挥,爷放心,您失踪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裕亲王一直压着这事,只说您是在军中养病。”
虽然这个理由也许根本骗不过人,但既然裕亲王是这么在军中传令的,大家便也就这么信了,总比皇太子失踪的消息闹得人尽皆知得好。
之后又是马不停蹄地赶路,回到大清军营已是第二日黄昏之后。
为了不惹众目,一行人乘马车低调进了军营里头,彻底梳洗过后换了衣裳,一个时辰之后胤礽才出门去了裕亲王那里解释事情原委。
“那日我出外遛马,跑得比平日远了些,就碰上了罗刹国的探子兵,是我大意了,他们有几十人,我只能束手就擒,被他们带去了罗刹国,后来幸得在两国边境做买卖的山西商人帮忙,我才能写信给二伯报平安最后也是在他们的帮助下从罗刹国逃了回来。”
胤礽说得很淡然,嘴角甚至衔着笑意,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因为不想让二伯担心又动摇军心,我才没有在信里说清楚明白,还望二伯勿怪。”
“平安回来就好,你汗阿玛也知道了,也很担心你,幸好是平安回来了。”福全点头感叹着。
提到康熙,想到那晚在那冰冷的山洞里自己和胤禔说的话,胤礽心里一时又有些不是滋味。
福全又问他:“胤禟和雅尔江阿是收到了你的消息去找你?那胤禔呢?他不是在战场上失踪的吗?怎么会跟你们一块回来?”
胤礽道:“是我叫那些山西商人帮我送信给雅尔江阿和胤禟,本是想让他们想想办法,没想到他们情急之下会亲自追去罗刹国找我,幸好他们也平安无事跟着我一块回了来,要不有个三长两短倒当真是我的不是了,至于大哥……”
眼见着胤礽提到胤禔眼里似有一丝闪烁,福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想了想,胤礽继续道:“我不是很清楚他是怎么也落进了罗刹人手里,就只是正巧碰上,就一块逃了出来,他也没跟我提过。”
胤礽漫不经心地说着,这话摆明了对胤禔的事情并不是很关心和在意,甚至连他怎么被俘的都不清不楚。
闻言,福全眉头微蹙,到底却也没说什么,宽慰了他几句,最后道:“既然你们都已经回来了,噶尔丹那里便也不需要再等了,过两日就下令发起总攻,速战速决我们也好早日回京去,你回去先好好睡一觉吧,记得叫太医看一看身子。”
“我知道,多谢二伯关心。”
胤礽说完就退了下去,出门的时候正遇上胤禔进来,俩人擦肩而过,背对着福全的胤礽不着痕迹地给胤禔使了个眼色,胤禔微点头,走了上前去。
胤礽回去了,胤禔给福全请过安便就笑了起来:“我先头还以为再没机会见到二伯了。”
福全没好气骂道:“你还有闲心油嘴滑舌,你知不知道这段时日我派了多少人出去找你,你这会儿倒是还笑得出来。”
胤禔这辈子在他的刻意经营之下与裕亲王的关系一直很好,私下里更是亲热,说话要随意很多,所以福全对胤禔的态度也显然比对胤礽更多了一份关心,少了些许恭谨。
“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嘛,”胤禔依旧笑着,又赔了一顿讨好话哄得福全面色稍纾,在对方问起自己失踪的原因时,才敛起了笑容,无奈回道:“那日是我莽撞了,看噶尔丹的儿子冲出重围逃了,想着斩草要除根就追了上去,后来追着他一直到了罗刹国边境处,交手过后噶尔丹的儿子死了我自己肩上也受了伤,之后又碰上了哈萨克人,被他们带了走送去了罗刹国,再到遇到太子,才跟他们一块逃了回来。”
“哈萨克人?”福全闻言有些意外:“这里怎么会有哈萨克人?”
“他们似乎想向朝廷请求援助击退侵略他们的准噶尔军,在误以为我是噶尔丹儿子的情况下本想将我送来以讨好大清朝廷,我原本也是想着将计就计等他们将我送回来,谁知道半道上他们又被罗刹人给蛊惑,知道了皇上同意了准噶尔进攻哈萨克之事,这才转头投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