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雅尔江阿回了来,几乎一天一夜没怎么睡的胤礽也才眯了一会儿眼,听到通报当即就起了身,让人进了来。
面对胤礽的灼灼目光,雅尔江阿有些不敢与他对视,微低下了头,先请了安。
“如何?范毓文可是已经给你回了信了?”
“是,范老兄说他收到奴才送去的口信之后就派了商队的人沿着两国边境一路打听,只是目前还没有大贝勒的消息,”眼见着胤礽眼里又一次出现了失望之色,雅尔江阿忙宽慰他道:“不过太子爷您放心,一有消息,范老兄就会第一时间通知奴才,何况扎尔图他们不是一直带兵在搜找嘛,大贝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无事回来,您也不必太担心焦急了。”
胤礽不想再听这些没有用的好听话,挥挥手打断了他,又问道:“爷要你去查钟齐海的事情,查清楚了没有?”
“查到了,”提到这个雅尔江阿便又笑了:“还当真如太子爷所说,她还当真是有个情郎在噶尔丹的军营里,丹津阿拉布坦有个儿子叫库拉,和钟齐海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也是她的情郎,这丹津阿拉布坦从得到消息知道我军出征剿杀噶尔丹起就有了异心,想要带部下出走向我军投降,噶尔丹知道后先一步扣下了他的儿子,逼得他和钟齐海一块出兵伏击了东路军,不过比起来,丹津阿拉布坦最后是宁愿不管他儿子死活也要向我军投诚以保住自己的性命,所以那一次才会助三爷救了乌尔滚世子逃出来,因此便惹怒了钟齐海,最后死在了钟齐海手下,而这一回,噶尔丹仓皇出逃,也顾不得其他了,据说库拉是寻了机会先一步单独逃了出去跑了。”
原来如此,那只苍鹰应当就是库拉放来给钟齐海报信的,告诉她自己已经从噶尔丹手里逃了出来,也难怪那个时候她会说那句话。
“库拉他逃哪里去了?”
“应该是往准噶尔逃回去了,丹津阿拉布坦在那边还有些势力,他本也不完全是噶尔丹的人,和策妄阿拉布坦还算合得来,策妄阿拉布坦应当会收留他的儿子。”
策妄阿拉布坦?胤礽笑了,果然是这样。
自从噶尔丹北征之后他在准噶尔部的地盘势力就被策妄阿拉布坦全盘接了去,康熙更是在胤礽的提议和游说之下这一回一早就下了旨册封了策妄阿拉布坦为准噶尔汗王,让他名正言顺管治准噶尔,而噶尔丹则却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一个。
深思了片刻,胤礽又问道:“钟齐海似乎还挺恨噶尔丹和他妻子的?”
“钟齐海不是噶尔丹的妻子阿努生的,是被噶尔丹始乱终弃抑郁而死的第一任妻子所出,所以钟齐海一贯与他们不对付,更何况这一回拿她情郎的性命来威胁她,似乎也是阿努与噶尔丹提议的。”
闻言,胤礽哂笑了一声,吩咐道:“修书去给策妄阿拉布坦,库拉是叛军之子,按罪当死,朝廷这次给他立功表现的机会,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可皇上不是说过除了噶尔丹只要投降了的就给留一条命……”
“他投降了吗?”胤礽冷冷一眼横过去:“他不是逃去准噶尔了吗?”
“太子爷,您这么做,是想……?”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虽然不明白胤礽的用意,雅尔江阿也不敢再问,这便就点头应了下来:“太子爷放心,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