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关押着的钟齐海重获了自由,胤礽命人将她从囚车里放了出来,依旧像以前那般,只用铁链锁了脚,只是这一回锁扣却比之前的更要厚重复杂上许多,怕是她要解开也不易,之后就将之留在了身边做侍女伺候自己。
钟齐海嘲讽他:“皇太子殿下就不怕我逃出去或者再行刺你吗?”
胤礽对此并不在意,无所谓回道:“逃得出去是你的本事,真能杀了爷也算是你能耐。”
“你留我下来到底要做什么?”
胤礽笑了:“爷不是说过了吗?爷看上你了,要带你回京去。”
不管胤礽这话是不是真的,或者是他在打什么其他的主意,钟齐海现下都对此嗤之以鼻,之前她行刺胤礽也完全是被噶尔丹逼的,如今他的情郎已经逃了出来,噶尔丹和清军谁死谁活已经不在她的考虑之内,她现在唯一想的,便也是从胤礽这里逃出去,去与情郎会和。
她的心思,胤礽一清二楚也都看在眼里,而且还打算给她机会,但是却不是让她逃出去会情人,而是借她的手去帮自己做事情。
“你伺候海善的时候不是挺尽心的?怎么?难不成爷在你眼里还比不上一个亲王府的阿哥不成?”胤礽哂笑着看像心不在焉似又思绪万千的钟齐海,冲她微抬了抬下颚:“过来,这茶冷了,给爷重新换一杯。”
钟齐海低下眼,听话的走上前去,这个时候她已经决定不跟胤礽作对了,眼下只能是先讨好着他,再伺机逃出生天。
胤礽看着好笑,暗自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之后,雅尔江阿带了个蒙古装扮的男子进来给胤礽请安,对方很恭敬地行礼过后自报了家门,说是策零敦多布的部下,奉准噶尔汗王策妄阿拉布坦和将军策零敦多布的命令,给大清皇帝和皇太子送上他们的礼物和诚意。
雅尔江阿解释这人带了一支队伍到军营外,手里还有策妄阿拉布坦的给太子爷的请安信,这才将之带了进来。
胤礽笑了笑:“准噶尔汗王与爷也是许久没见了,还惦记着给爷送礼,倒是有心了。”
“汗王说他能有今日全仰仗大清皇帝和太子爷您的帮忙,为朝廷尽忠尽力都是应当之事。”那人说着将手里端着的木盒子和那封策妄阿拉布坦写的信一并呈上。
胤礽冲贾应选示意,让他把东西接过来。
贾应选捧着盒子,用力抽起了前面的遮挡板,里头是一颗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血肉模糊的脑袋,雅尔江阿只看了一眼第一个不顾形象冲到一边干呕了起来,胤礽倒是颇为镇定,懒懒瞥了一眼,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一旁瞬间红了双眼身体摇摇欲坠的钟齐海,问面前男子:“这是谁?”
“此人是噶尔丹手下大将丹津阿拉布坦的独子库拉,他率了百余兵马逃回准噶尔,意图蛊惑汗王发兵助噶尔丹行叛逆之事,被汗王严词拒绝,之后又意欲行刺汗王,被汗王拿下,汗王将这贼人的脑袋砍下送来给太子爷您,以表汗王对大清朝廷一片忠诚赤胆之心!事情因由,汗王俱已在信中与您详细禀报,还请太子爷过目。”
胤礽随意瞥了一眼策妄阿拉布坦的信,笑着道:“汗王的心意爷收到了,也会转呈给皇上,回去与汗王说,对大清朝廷忠心耿耿的人,朝廷也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送礼的人谢过恩,心满意足地离开,雅尔江阿还在干呕,捏着鼻子苦着脸对胤礽道:“太子爷,这玩意儿臭死了,赶紧扔出去吧,呕……”
“不——!”
胤礽挥挥手就要叫人将之拎出去,钟齐海却突然一声惊声尖叫,猛地扑了上去,撞开了抱着木盒的贾应选,人头滚下来被她颤抖着双手揽进了怀里,撕心裂肺地放声痛哭了起来。
胤礽微皱起眉,叫了人进来,将之给带了下去,连带着那颗人头也被她给抱了走,雅尔江阿终于是喘过气来,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就被胤礽给冷冷横了一眼:“你就这点出息?死人没见过吗?”
雅尔江阿苦哈哈道:“死人不是没见过,但是突然看到这么个血肉模糊的脑袋,奴才刚刚才吃完东西来着。”
胤礽没好气:“行了你,这话可千万别出去说,丢不丢人?”
被他这么一训斥,雅尔江阿立马又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好奇问道:“太子爷,您到底是为何非要杀了钟齐海那个女人的情郎,难道当真是看上了她不成?”
胤礽哂道:“爷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那是为何?还请太子爷恕奴才愚笨,为奴才解惑。”
胤礽撇了撇嘴:“钟齐海那样的,情郎死了她拼死都会去报仇,若是能借她的手替爷解决了策妄阿拉布坦倒是不错。”
雅尔江阿默然,想了半响才又道:“准噶尔汗王不是挺忠心的,您又为何……”
“是真的忠心还是另有野心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胤礽不屑道:“这边噶尔丹还没解决,那边他就学着噶尔丹开始进攻哈萨克了,这样的人,若说他是没野心的,你信吗?”
准噶尔几部如今虽说都臣服在了策妄阿拉布坦的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