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罢了,四大宗师我都见过三个,难道还秫了这九段高手么?吴明眼睛一闭,举步就朝明晃晃的刀山蹚了过去。这些刀斧手并不是真个想把吴明怎么样,他一路行来,架着道路正中的大刀如波浪一般朝两边分开,吴明不卑不亢,目不斜视的走到了刀山尽头。
“进来!”
洪亮的声音仍自议事厅遥遥传来。吴明整了整衣衫,拾级而上。每级阶梯足有半米左右,如果是普通人,仅仅通过这十几级阶梯都大为恼火。吴明轻身功夫极好,这点高度自然难不到他,等他健步如飞的冲到议事大厅时,不由又是一怔。
议事厅甚是高大,和周围的低矮建筑比起来,颇有些鹤立鸡群之慨。只是这里面仍是空无一人。正有些发怔,那声音接着道:“进门之后继续前进,从右边的耳门进来,我在练功房等你。”
在练功房接见自己?吴明心头又是一跳。感情这便宜岳父还没咋呼够,还想继续耍威风么?如果真是如此,那还好一点,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忍下来。不论是为了大局,还是为了小艺。
从耳门转进去,迎面是一个大院子,沿着仄仄的走廊,穿过一道圆形拱门,就见到一个座大房子,隔得老远,就听得喝哈之声不绝于耳,偶尔还夹杂着人的闷哼声。
吴明走到练功房门口,半跪于地,大声道:“何总督,末将吴明求见。”
从官职上来说,何啸天是一品世袭总督,相当于王爷一类的人物,而且权利要大得多。吴明虽是三品镇东将军,但在何啸天面前,仍是不够看。而因着何艺的关系,对方更是他岳父,所以从那方面看,吴明这个礼都行得并不冤枉。
何啸天语气缓和了些,淡淡地道:“小子,进来吧。”吴明心神一振,长吸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这练功房很大,地上铺的不是木板,竟是一层石板。大概年代有些久了,这石板磨得相当光滑,中间一块地方更是光可鉴人,显然主人时常光顾这里。房子的正中间,正有四个人捉对撕杀着,拳脚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而在他们不远处,有个五旬左右的中年大汉正大马金刀的坐着那里,他蒲扇般的右手中,两个银光闪闪的铁胆正风车般转动着,“哗哗”做响。见吴明望去,他铜铃般的双眼一睇,顺势瞪了回来。
不用猜,这人定是何啸天无疑了。到这个世界也有七八个年头了,西北总督的大名,吴明是真正的如雷灌耳,到了今天,终于见着了。
何啸天背稍微有些驼,身材甚是高大,就算坐在那里,也有一种虎踞龙盘的气势。吴明只瞄了一眼,就有些不自然了,因为此时对方正斜眼睇着他,那眼神有愤怒,有质疑,有欣慰,更多的是审视。
好在何啸天只瞄了他几眼,就把吴明晾在了一边,他站了起来,指着左边的两人道:“何方,何磊你两小子是娘们么?出拳没一点力道?你这样打中人家十次,也相当于挠痒痒,给老子拣准要害打。用力点。”那两人连连应是,手上的力道陡然加重,右边两人一时不查,登时被逼退了好几步。
他绕着另两人走了一圈,而后一脚踹在其中一人屁股上,大声咆哮道:“野利合,你小子难道是猪么,拳脚力度是有了,但慢得跟蜗牛爬,你这那里是去打人,打只蜗牛可能都不中。”
这四人都是大汉,尤其是那个野利合,高鼻深目,蓝眼,显然是西北蓝目人。他长得比何啸天还高了一头,虽被何啸天踢了个狗吃屎,但仍是唯唯诺诺,那里敢还口。吴明扫了低眉臊眼的四人一眼,心下却吃了一惊,骆驼精骑分为前后左右四大营长,分别是是前营长何鹏,后营长何磊,左营长何辉,右营长野利合。这些消息,何艺早在平时闲聊中告诉于他。这四人堪称何啸天的左膀右臂,现在何方,何磊以及野利合都出现了,几乎不用猜,还有一人定是何辉无疑了。
这个便宜岳父拉出如此大阵仗,他想干什么?
“神凝意静,沉缓松净,不僵不拙,自然合度。首尾一贯,一气呵成,伤人无形,譬如流沙。”
何啸天似乎忘了吴明的到来,念叨完后,绕着这四人走了一圈,继而嗔目大喝:“你们四人,除了何辉这小子还勉强像样外,其他三个都无丝毫长进。”
眼见四人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何啸天更是气愤难平,他把右手一伸,一个侍从打扮的人上前一步,从他手里接过了铁胆:“一起上,陪老子热乎下身子。老规矩,击中我有赏,否则的话,嘿嘿……”随着冷笑声,他正了正微驼的身子,全身发出一阵炒豆似的声音。
吴明看着,心下也是一紧。
大概经常如此,何啸天话声一落,这四人也不客气,缓缓站于四方,把他包围起来。骆驼精骑颇负勇名,这四大营长自不会差,吴明扫了扫,他们最差的都到了五段中期,自然不容小觑。只是他们围着何啸天作势欲上,却总有点畏缩的样子。
这也难怪,和这个顶头上司对战,要是击中他的话要获罪,可被何啸天击中更不好受,他们当然都要畏缩不前了。
何啸天蓦地大喝一声:“看拳。”他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