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八,碧云山庄大喜,我本该代师门前去,恭贺喜事。只洛师兄还未伤愈,师父也未出关,你………我自然得留守师门,下山之事便交由师弟们。”
秦二听得薛离这般说,也知薛离顾虑甚多,所以这下山之行便耽误了。
薛离若下山,他在灵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且说门中弟子不待他,早已将他看着污物,他与薛离同食同寝,门中弟子皆知。闲言碎语,他也晓得一些。
从前那些弟子不待见他,会寻法子找他麻烦。
现下门中才出事不久,那些不待见他弟子也未招惹他,只无视他,当他不存在。
灵山掌门现下还闭关练功,还不知他秦二这污秽东西在此,若出关晓知,好看的小说:。那日必定也是他秦二招祸之日。
他秦二一直担忧的,现下虽没发生,可总有一日会来的。
夜里,薛离倒是安分,也未与他纠缠寻欢,秦二倒也睡得安稳。
早晨,薛离也未早早德起身,反而与他相拥躺在榻上便不想动身。
以往薛离忙碌不已,这几日洛子穆伤势好些了,薛离自然得了些控线,每日也不用早起。
秦二与薛离紧贴一处,自然暖和舒坦,只是望着那一旁的大刀,心头就遽然掠过那张摄人心魂的面来。
顿时,秦二就乱了心神。
“可要起身练功?”颈间呼出的气息,湿热又暧昧,令秦二有一时的沉溺。可也只一时,下一刻秦二已下床着衣了。
秦二晓得身后的帘帐里,那俊逸漂亮的男人正紧盯着他的后背,那目光有些烫人。
知此,秦二着好衣裳,梳洗一番,只对那帘帐里还未起身的男人道:“一个时辰,我便回来。”
秦二出门的步伐有些慌张,任谁也瞧出来了他心神不宁,帘帐里未起身的男人怎会不知?
自入灵山已来,秦二的身子骨又强健了些,总没那么虚弱。只体内的强劲内力有些不稳,无人好生引导,自不能运用自如,贯通于刀法。
他所学的拳脚功夫与刀法皆是那人所传,如今练功出了些岔子,若那人相助,自然好极。可那人好些日子也没瞧他秦二一眼,这会子当真有心相助他么?
秦二想不出来那人是何意,也不知那人真心与否。可他晓得,他脚下的步伐越发的快了,也越发慌乱。
他还记得那夜,那人像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一寸寸得剜着他身上的皮肉。
秦二不知现下,那人是厌他不厌。
今日风雪正盛,寒意凛冽。
秦二来到后山,就见一抹素色隐在林间。
待他一步步踏近,那人蓦然转过了身来,如墨画描绘的面孔映入了眼中。
秦二倏然一怔,胸口的震动倏然狂跃,如同昨日那般。
那人手中握着一刀,刀身闪烁着银白的流光,锋锐又凌厉。
秦二不近后退一步,望着那锋锐的刀刃,忽生出胆怯之意来。
“拔刀。”
低沉的嗓音再次侵入耳中,秦二迷惑一刻,却不由自主地拔出了刀刃。
刀刃相交,火星四溅。
风雪中,人影交错,刀光闪动。
秦二哪里晓得,这人让他拔刀之后,忽持刀劈来。他险些挡不住锋冷的刀刃,丧命那刀下。
待他迎上那刀锋之时,那人力道轻了些,缓慢了些。秦二倒是招架得住,却也还觉吃力得很。
他知这人并未出力,已然将他逼得节节后退。这人若使出力道,只怕他秦二瞬间就断了颈子。
就像此刻,那锐利的刀尖贴在他的下巴,缓慢地划着,秦二似能感知那刀尖的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