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有些灰蒙,屋内已然有了响动。
帘帐被撩起之时,一抹冷意随即袭来,不禁令秦二打了个寒颤。
屋内昏暗不清,只能见着那道清隽的身姿伫立床前,正着衣穿戴。
秦二知薛离每日起身甚早,不仅要花费心力为洛子穆治伤,还要忙碌于门中大小事物,着实有些辛苦。
而他秦二每日只知练字看书,或到后山练练拳脚,似乎就无事可做了。
想到此,秦二坐起身来,撩开了床帘。
帘帐外,薛离已离穿戴妥帖,现下正梳洗着。忽听床榻里有动静,不禁回身瞧去,只见帘帐撩开,下来一个男人。
男人光着身,此时正拾起一旁的衣物缓慢地穿着。
“天还早着,何不再歇一歇?”
秦二着了亵衣,这会儿正套着长裤,身后忽贴来男人温暖胸膛,竟叫他有些舍不得离去,便紧紧挨靠着男人。
“我………你起身甚早,我也不该贪睡。”秦二这话才洛,便感到那只熟悉的手掌抚在他的腰间,细细摩挲着,随便替他提上了长裤。
“洛师兄伤重难治,着实需我费心尽力。再者门中事物繁多,也需我一一打理,过些日子碧云山庄大喜,我怕是得下山去………”薛离亲近着怀里高挑细瘦的男人,不禁又有些动了情致,气息也灼热了些。
“掌门闭关练功,洛子穆伤重难治,那人………这门中……着实辛苦了你。”
“有你在此相伴,薛离何来辛苦?”薛离轻声一笑,拥着怀里的男人,忽将男人推到榻上,覆身而去。
男人面色有些慌,却也没推拒,只低声喘着。
事毕,薛离再着衣穿戴时,男人安分着,裹紧了被褥。
待屋内再无声响,男人才起身去,梳洗着自个儿。
方才的情/事虽短暂,他却是也愉悦了,然而纵使如此,他也说不上来是否是喜欢。
薛离知他受不住那下位者之痛,从未强迫于他,只彼此索取,唇舌并用,双手去抚。只这般实则也是极乐的,令人沉溺。
但清醒了神智时,方知若放得开了,敞开了身子去。那便是与陌生之人,也欢愉得。
至此,秦二倒不知现下这般,是否太过放纵?是否不妥?
冬日天寒,冰雪片片落下。
后山,林木枯萎,落雪覆盖。
有一人正挥动着长刀,劈砍操练着。
只是练了一个时辰,仍有些不得要领,刀劲虽凌厉,却猛烈不得,。内劲似乎也有些需,不若练拳脚时充沛浑厚。
这练刀之人正是秦二,自打他伤好以后,薛离时常叮嘱他练功不可急躁,唯恐他练伤了身。所以,好些日子他只练练拳脚,少有练练刀法。
这会子重拾刀法,练来练去却有些不得要领。要说这刀法他早练过千百遍了,这才几月未操练,就生疏了?
秦二喘够了气儿,抹了抹脸面上的湿汗,这时再想挥刀操练,忽感一道疾风逼近,这还没挥动大刀的手臂便被禁锢紧扣。
“谁!”秦二心头有一时惧怕,惧怕那一直担忧的终于找上了他。
这时候他也不敢回身,只觉手臂快要被捏碎,皮肉也一阵剧痛着,痛得他蓦然松开了手里的大刀。
光亮森冷的刀身落入雪地里时,身后之人松开了钳制着他的劲力,秦二这才得以脱身。可一回头,他就愣了神。
他本以为是那掌门练功已毕,出关来了,终要捏碎了他这只蝼蚁。怎知来的不是掌门,却是那个好些日子,瞧也没瞧他秦二一眼的男人,巫重华。
在秦二愣神之间,巫重华冷冽着眼眸,早已将秦二扫视一遍,随便也扫尽了秦二敞开了衣衫里,那些深咬的齿印红痕。
秦二落了手里的刀,自是想拾起来,紧握着。可那人极冷的目光似紧盯着他,一刻也不移开,着叫他如何敢妄动?
秦二没敢妄动身形,而那身前的男人拾了大刀,霎时便将刀法一一演练。
秦二一直晓得,丹华公子生得美,然而那出神入化的功夫更美。
秦二眼中,此时只有那风骨美极的男人。
随着男人将刀法演练完毕,走近了秦二,低声一句。秦二胸中猛然跳动,逼得他有些难喘气息,那脸面一时间就涨红了。
秦二还没来得及出声,只见男人身形如风,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男人低沉惑人的话音萦绕在耳际,久久不能挥散。
明日到此么?
秦二回到院落,脑中还转悠着那话语,进门之后,才发现屋内坐了一人,正是薛离。
秦二一惊,连忙镇定了心神,出声道:“今日怎回来甚早?”
薛离微微一笑,眼眸如水,言道:“洛师兄已清醒神智,无需我时刻守着,现下得了空,自然回来陪你。”
秦二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刀,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才坐到桌边倒了热茶与薛离。
薛离接过茶杯,轻抿一口,再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