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高照,晴空万里。
碧云山庄今日似有大事操办,里里外外忙碌不已,嘈杂之声也甚为喧闹。
秦二所在的小院颇为僻静,实则离那喧闹之声也远着,只听着那些笑闹话语远远传来,倒是有些诧异,今日庄中有何大事操办?
秦二躺在软榻上,正欲起身去,探个究竟。哪知耳旁听着门声作响,忽进来了几人,为首的一人正是那阴冷的高大男子。
秦二一见他来了,知今个儿是出不去了,索性就好好躺着。
那面冷阴厉的男子踏步前来,行至软榻边,忽伸手前去,捏住了秦二的下巴,抬起了那张黝黑又消瘦的面,扬唇冷笑着,“你方才是要做何?下榻?”
秦二沉静了心神,望了那张英挺的面貌,只道:“渴了。”
男子漆黑的双目紧盯着秦二那张消瘦的面颊,片刻后竟倾身覆去,含了那红肿的嘴唇,细细碾磨。
秦二顿时一怔,忽抬了双臂环上了男子强健的肩背,仰着头与男子唇舌相吸。
湿腻的吮声细细微微,飘散了房内,自也传入了另外两人的耳中。
那两人中,有一灰衣人此刻被这一幕,当真是惊得目瞪口呆,久久回不了神。
而另一人则是早已习惯了这般景象,似也不在意,只在一旁整理着一些药材。
秦二虽被应笑天压在身下,可也知有人正瞧着,这时稍微抬眼望去,这一望竟叫他心下一慌,双手推拒着应笑天。
应笑天低声冷哼,将他压入褥子里,肆掠亲吻了一番,这才起身放开了他。
“若口渴,只管寻我来。”
秦二听着耳旁的话音,恨不得找了地缝钻了进去,这会儿头也不敢抬,更不敢望那灰衣人。
应笑天看他面红喘气,似受不住了方才亲热之举,只当他需歇息。倒也没再为难于他,再对他道:“这几日我与荣轩甚是忙碌,无暇顾及你,那人是来伺候你左右的,若他照料不周,为难于你。待我回来,你只管说,我也绕不得他。”
秦二只低声了应了他,并没张口回话。
应笑天见此,伸手抚到秦二的脚踝,言道:“即便能落地行走,也莫狡猾了心思,若胆敢弄些什么事儿出来,你只管等着,我必绕不得你,叫你生不如死………”
这话应笑天说得小声,可还是被那灰衣人听了去,这时那灰衣人才好生瞧了瞧榻上的秦二。
秦二还披散着发,红着面,细长的双目里有些水润。
那嘴唇又红又肿,那尖细的下巴微微垂着,那情态神色多了一些暧昧之韵。
这般秦二早已不是从前的他,灰衣人着实清楚,只是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这样一个淫/浪之人?
应笑天与秦二说了些话,而后再与荣轩说了几句,之后就见荣轩招了那灰衣人过去,吩咐他的一些事宜。
灰衣人连声道是,面上虽镇静,可心头早已翻滚了巨浪,不知该怎地平复下来。
荣轩将照料秦二的事宜吩咐了灰衣人,之后便与应笑天一同离去。
房中静下来了,秦二始终也没抬头。
倒是那灰衣人轻着脚步走到秦二跟前,出声道:“莫装作不认得我,从前你在这庄子里横行霸道惯了,谁人不遭你欺辱?你不认得我,我可认得你,秦二。”
秦二猛然抬头,看向那张熟悉的面孔,久未开口。
灰衣人见他抬起头来,又道:“你那肮脏性子,只欺辱旁人惯了,倒不知有朝一日也被旁人欺辱。少爷命我来伺候你,先前只知庄里有客,却不知那客养了个男人暖塌,那男人还竟是你………你从前欺辱过的小奴若知此刻你不过是个给人暖塌的,会不会到此探望探望你?”
“小六子,你过得可好?”秦二忽然出声,又伸手握住小六子的手腕,目中竟没有半点冷意,倒是多了些暖色。
那灰衣人正是从前被秦二欺辱过的小六子,伺候大少爷凌霄的。
小六子被他这轻声一唤,诧异了片刻,之后打掉秦二握在腕子上的手,冷道:“你莫装可怜,也莫装作与我相熟,你欺辱我那些事儿,我可记得清楚。”
秦二目中虽冷凉了,可也没像从前那样,张口就骂。只轻声道:“从前之事是我秦二对不住你,你若要打骂,我秦二就受着。只是你莫记恨我,如今………如今我已落到这般田地………女人也碰不得,还要遭那恶人羞辱。我秦二总也是个男人,怎能张着腿躺了男人身子底下,那滋味当真让人生不如死。那恶人倒是快活了,可我秦二几日下不得榻………那罪当真难挨………”
小六子这时听秦二这般轻语,再看秦二那消瘦的面上神情苍凉,目中似又泪水滚出。这时他对着秦二道:“你莫说谎话唬弄我,方才你与那男人亲嘴亲得好不快活,你哪里遭罪了?”
“我………你不晓得………我若不从他………他便换着法子整治我,你瞧瞧我这身上的伤,还有这双腿………”秦二撑起身子,拉开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单薄的胸膛,也露出了那些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