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他就怔了面。
身体似乎也在这刻僵硬了起来,竟忘了推开压迫着他的重物,这便令他喘息越发艰难,胸口猛然传来窒息般的刺痛。
他的面上露出了痛楚之色,双目也开始晕眩浑浊,张着的嘴惨白着,有些发颤。
他的身体似乎从僵硬的那一刻起,再也动弹不得,他只能抬起眼皮,望着那随风轻拂的衣袂渐渐逼近。
就在那衣袂晃过眼帘时,冷凉的异香也随之袭来,萦绕在鼻息间。
他贪婪地吸食着那一抹侵袭而来的冷香,竟没察觉到压迫在他身上的重物已被掀翻,此时他若想活动四肢,也不难。
然而他并未动身,只静静躺着,望着与他对视的男人。
男人面美,目中却冷极。
凝视着他赤着的身子,终究还是倾身而至,触碰到那满是伤痕淤青的皮肉。
男人每触碰一回那伤处,他便蹙眉一回,身子也寒颤着,像是极为痛苦。
见此,男人脱下外衫,将他包裹住,而后才将他抱起。
他本就虚软无力,此时只抬着眼,凝望着男人冰冷的面,还有那从未勾出一丝笑意的双唇。
那唇瓣极为漂亮,形状优美,饱满如玫。
他曾多次想吮一口,尝尝那滋味,可心知男人并不喜欢。
然而此刻,他却见那漂亮的唇瓣间有一抹刺眼的红。
他知那是昨夜,另一个男人所为。
只是那另一个男人,现下没了气息。
夜色还深沉着,男人将他抱上马背,揽了他在身前,随后策马疾驰。
秦二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中的他被人撕裂了皮肉,痛得他张嘴大喊,拔腿就想逃。
但那股刚强之力紧紧禁锢着他,继续撕裂着他,恨不得将他皮肉剥离。
他逃不出这如刀绞一般的剧痛,再也喊不出来,只晓得紧紧压住牙关。
可不知怎的,这时口中散着血腥,他猛然一吸,腥咸的血水便流入了喉间。
喉咙里有了血水浸润,他似乎又能出声了。
只是这时候,剧痛也不如方才强烈了。
被撕裂的血肉还隐隐作痛着,可也没痛得令他再嘶声大喊了。
天清气朗,微风轻拂。
金色的柔光斜斜照来,穿过枝桠绿叶,落在那树下之人身上。
那人还沉睡着,并未苏醒。
直到林中传来脚步声,隐约还有话语响起,这似乎将那沉睡之人惊醒了。
早晨的风清凉如水,温暖的金光照射落下,令那惊醒之人有一时迷茫。
那漫无焦距的双眼半睁着,缓缓望着四周,这一望就慌了心。
他只知这儿还是山野,他还躺在地上,并未遇着那冰冷面美的男人。
刚醒过来的秦二还没好生松口气,便又陷入了惧意里。
呆愣了片刻后,他才感知到嘴里有一股血腥之味,并且喉咙里干渴得厉害。
这时他不禁动了动身,忽觉身上一凉,低头看去,原是覆盖在身上的衣物滑落了下去,此时他浑身光裸,衣不蔽体。
拾起滑落在腰间的衣裳,秦二仔细望着,好一会儿也没眨眼。
半响后,他撑起身子,将衣裳穿在身上,离开了树下。
不过才走了几步,他就感到两腿里钝痛不已,不禁又坐了下来,轻轻喘息着。
这喘着喘着,忽听有一抹清丽话音从密叶那儿传来,越听越觉着熟悉,这令他有些诧异。
他现下虽走动不得,可也能挪挪身。
疼痛依然伴随着他的身体,令他有些痛苦,即便轻微挪身,也会牵扯到撕裂过的伤处。
秦二就这么慢慢移动着,听着那清丽之音近在耳边时,他只抬着头透过密叶间细缝,瞧向那声源之处。
那密叶之外,有溪水流淌。
小溪边一人静坐,一人伫立。
静坐之人衣襟大开,露着强健结实的皮肉,那皮肉光滑白腻,晃着了他人的眼。
这他人正是秦二,秦二见着那露在衣衫外的肩颈,蓦然地觉着熟悉。
又见那人侧着身,如缎的墨发遮掩了面,使得秦二瞧不清那人是何样。
待一旁伫立之人贴近过去,伸出纤长莹白的手拨开那顺滑的墨发,这会儿不禁露出了那人的面,也露出了那人颈侧的猩红伤处。
见此,秦二双目大震,不自觉地咽了咽口中残留的血味。
秦二心下大震,自然有些呆滞,不知他的身后悄然来了一人,那人现下正与他一同看向那溪边。
那溪边静坐之人面冷目清,似乎并不在意颈侧的伤处。然而伫立他身旁的人却小心翼翼地为他上药,再轻轻包扎。
那为人上药的手骨漂亮得紧,盈盈洁白,剔透得秀气。
如此温婉的双手谁人都知美好,可秦二在那手的主人转过身来时,心头再次大震,且满目惊诧。
颈侧受的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