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也听见了,师尊命我三日内取他项上人头,不仅如此………你也留不得。”
阴冷的话音轻缓响起,如泉水一般幽幽回荡在静夜中,一时间竟令人有些心生寒意,不愿靠近其声。
然而此刻,那地上满身污秽之人却动了四肢,缓慢动着,寻着那阴冷声源爬去。
待他爬到那人脚下之时,还没等他抬头,一只修长尖利的手拖起了他的下巴,他再次听到了那令人生惧的话音。
“你莫怕………还有三日可活。”
“三日………”那浑身光着,污秽沾满之人这时连撑起身子也不能,只能低弱地张嘴,发出些话语。
“你放心,三日若遇他,我自不会让他受痛断头。必定好生待他,绝不令他受痛分毫………”
那浑身污秽之人听言,也未再出声,只那眼中浸满阴鸷的杀意。
“应某今日可算是救了你,让你多活几日,你不心存感激便罢!怎还露了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当真令应某心寒。”应笑天这时低声言说着,一手将地上污秽之人搂抱起来,一手摩挲在那结实挺翘的肉臀上,轻缓揉捏着。
只是他每每揉捏一回,这搂抱在怀里的便痛吟一声,他越发狠劲,这怀中的便越发喊痛。这不禁叫他心生快意,尖利的手掌不住地抓揉那结实柔韧的皮肉,听着耳边喊痛求饶之声,他方才清醒过来。
一对冷邪的眸子盯着怀里的人,默然地勾唇笑道:“你若早些求饶,我怎会让你痛得这般,自好生爱你。”
言罢,应笑天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来,走出了幽暗又空旷的大堂。
夜风冷凉着,带着丝丝寒意。
被应笑天紧抱着的秦二虽是动弹不得,浑身无力,脑中却是异常清醒。漆黑的双目四周扫视,牢牢地记住一路走过的地形地貌。
只是应笑天脚步甚快,不出半刻钟就将他带回住过的屋子,他也就记了一些。他也晓得这魔窟甚大,他所在之处许不过是魔窟的一角,纵然记得此些,要想逃出此地怕是不易。
想到此,秦二心下不禁有些慌,目中也露了一丝焦虑。
那应笑天放下秦二,原先是要出去寻人为秦二治伤,怎奈抬眼便瞧了秦二目中之色。便靠近了秦二,抬起那黝黑下巴,巡视着那面上的神色,也巡视着那细长的双目。
只见那细长的双目有些温润之色,除此外也瞧不出有何异样。
“你若一开始就这般顺从,怎会受了那些痛?”应笑天话语间伸手触碰了那细长的双目,只觉这目中多着的些温润之色竟也能令他心生快意,一时就知这下贱东西果真要狠戾折磨一番,他才会像现在这样低眉雌伏。
秦二听得耳旁的话,也没做声,倒是安静得很。
应笑天见他安静又顺从,再见他一身伤痛,这会儿才道:“荣轩一会儿来伺候你,你莫与他说话,也莫惹他。”
应笑天走后,秦二才从床榻里爬起来,还没下床,倏然口吐鲜血,又倒了下去。
只见他此刻满身污秽,冷汗渗出,那口中满是血腥,唇下也破了皮。
那双目哪里还有温润顺从之色,现下尽是幽暗冷飒的厉光。
清晨风暖,日光斜照。
窗外一片明媚,只叫人心生向往。
床榻里的秦二何尝不想出去?怎奈凭他一人之力出不了这屋子,只好转着面,望着那窗外的景色。
青天白日里瞧着外头,才知此地并非向外界那般形容得骇人恐怖,至少表面上这地方就像个世外庄园,倒是漂亮得很。
那外头春光明媚,粉花飘落,暖风一拂,冷凝的香味便四散开来,迷人不已。
秦二正安生躺着,望着外头明媚的景致,这时忽听门声作响,转过头去,便见一人端着东西朝他走来。
来人正是叫荣轩的阴沉少年,少年见他转面过来,眼中冷意更甚,似还藏着许些杀气。
秦二倒是不怕这少年,既是应笑天让少年来伺候他,那这少年就不敢轻易害他,至少现下不敢动手。
荣轩走近秦二,面色不变,依旧阴沉。
随后掀开秦二身上盖着的被褥,拿着手上湿热的帕子便为秦二擦拭起来。
秦二身上现下伤得最重的便是那下处,如今每日只喝些稀粥和汤药,可就是这样他每日如此也痛苦不堪。
这荣轩还是像往常伺候他那样,早晨总会为他擦身,而后再为他换药。之后才去端来吃食,让他果腹。
他胸膛的伤口,一直包扎着,也不必每日换药。所以这两日这荣轩一直瞧着他这下处,这会儿又伸着指头,往那处抹着药。
秦二晓得荣轩不待见他,还有杀他之心,所以这荣轩上药之时,他总提着心,盯着荣轩的手上的动作,眼也不眨一下。直到荣轩为他换完药,踏出屋子,秦二才松了口气。
荣轩走后,秦二试着下床,才挪动了两步,就感到下处钝痛。
他知身上的伤一两日也好不了,不止如此,他被应笑天不知下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