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道:“我家夫人生得好看,那也是主子的夫人,你莫总瞧着夫人,夫人可不会理会你。”
小童一直小声说着漠北,说着那夫人,又说着在漠北的大宅子,还有漠北的城楼,怎的巍峨,怎的有气势。
小童说得多了,也不见秦二理会他,也不打算说话了,埋头入秦二胸口,便要睡去。谁知这时,只听到一道低声,像是叹息什么,且这道低声就在他头顶上。
小童又抬起了眼,仔细听着,这回像是确定说话之人是环抱着他的男人。
男人说了什么来着?漠北?还有夫人?
“你这人果真不是哑的。”小童自秦二怀里抬起头,望着秦二,却又见秦二还是望着那不远处的马车。这时又道:“夫人可是主子的夫人,主子可不容别人这样瞧着夫人。”
秦二这回转了目光,再没看向那马车,那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来,实则这心下早已绞痛了。
“你主子待夫人可好………”
小童听见秦二终于完整的说了句话,心下一喜,便没多想什么,只回道:“咱庄园里虽有好几位夫人,可主子待夫人却是最好的。夫人生得那般好看,主子自然喜欢夫人,哪里会待夫人不好?”
秦二听到此,面上一怔,而后再没开口,只阖上的双目,像是睡过去了。
小童看秦二闭上了眼,也准备睡去,可刚闭上眼,忽又想起了什么。又小声道:“还不晓得你叫个什么?”
秦二听着耳旁的稚嫩话音,心头略微一怔,而后才低声言语了一句。
小童得了秦二的话,这才好生安睡了。
天色微亮的时候,小童醒了过来,发现身旁没了那叫秦二的男人。爬起身来,四处转了一下,也不见人影,只当秦二离开片刻,一会儿就回来。
天色亮堂的时候,小童知马车里的夫人醒了,前去伺候夫人,一时就忘了秦二还没回来,也顾不得寻秦二了。
一直到大家伙整顿好了,要上路,听夫人问起秦二,那小童这才想起了秦二一直就没见身影。
这才问了问守夜的护卫,几人都说只见那男人往山后去,众人只当他去寻个地儿如厕,也没理会他,之后一直就没见他了。
小童知叫秦二男人这是走了,便回到马车前,恭敬道:“夫人,那人已走了。”
那夫人听言,也只道:“看来他自有去处………”
“那人哪里有去处,昨儿个也同他说了,夫人心善,自不会撵他走,他也应了。今个儿就不见了………”
那夫人听小童言说,也知了昨日偶尔遇到的落魄男子并非乞丐,神智也清醒,也不是像小童说的那样是个哑巴,自能说话。
“他若想留下,这会儿该与我们一同上路了。”那夫人面容如月,清丽至极,这时轻声细语着,唇边又带了柔柔的笑,只将那小童看呆了双目。
“说来也奇怪,那人先前不说话,后来一直往夫人这边瞧,竟说了话………”小童回想着昨夜那叫秦二的男人,一直往马车这边望,望了许久,这才冒出一句话来,竟是问他。他们主子待夫人可好?主子自然待夫人好,庄园里谁不晓得?
“他既是能说话,你可有问问他是哪里人士,为何落难于此?”
小童听着夫人问话,才知昨儿个没好生问问那叫秦二的男人,现下有些悔。
“小人忘了问道,夫人莫怪罪。他只说………只说他叫秦二。”小童才话落,抬头就见他们夫人面色一怔,许久未语。
“夫人……夫人………”小童见夫人愣神,一时也不知怎的了,只小声唤道。
那夫人许久才恢复了面色,只见那明丽的眸子里有水痕划过,接着只听夫人细语道:“我竟没认出他来………”
小童不明所以,见夫人神情有异,眸中冷色凄清,便没再多话。
一行人上路之后,这时候才见有一人望着吗远去的马车,久久未回神。
这人自然是消失许久的秦二,他并未离去,只藏身隐秘之处,待那一行人上路之后,他才敢现身。
他本想寻她,却不知在此重逢。
只是他此刻哪里有面目与她相见,只待日后,他自会到那漠北寻她。
她若真如那小童说的,过得极好,那便罢了。她若过得不好,他便将她接回来。
独身一人的秦二,跟随着那远去的马车走着,只是马车越走越远,最后远得不见了踪影,只能隐约听到些马蹄声。
秦二独身一人,往北寻去。
他身无分文,自不能好生安睡客栈,也不能好生吃喝。
白日他若遇上善心之人,自会给他些果腹之食物,路遇村寨或是小镇,他便去寻些粗活,讨得了几个钱,填饱肚子。
这些日子以来,不论他到何处,总将自个儿打理干净,再没污秽不堪。
这日秦二到了一个小镇,便到处去找粗活重活,他也不求银子,只求填饱肚子,自然有人用他。
干了一整日的活,秦二已是肩背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