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悄然退出房门,也无人察觉。
然而就在秦二挪动双腿之际,忽听耳边一人道:“少爷命我等取你性命,你便走不得。”
秦二倒也没怕,捡起方才自个儿被卸下的大刀,转身便跑。
冷风疾驰,身后有几道身影追赶而来,秦二自知不是几人对手,只好藏匿起来。
可那几人功夫了得,内力深厚,耳力极好。抽出利剑,便往他藏匿之处刺来。
秦二不得不拔刀相迎,与几人相斗。
只是秦二功夫尚浅,若不是凭着刀法精湛,早已亡魂他人剑下。
这时被那几人步步紧逼,眼见寒光打下,就要划破他的头颅。却是在这刻,另有剑刃斜插,只见火星四溅之间,他已被人带离险峻之处。
“少爷之命,陆总管莫要违抗!”
“少爷神智不清,所言之事必当不得真,如今最重要的是为少爷寻下毒之人,守护少爷安慰。回庄之日,方才能对庄主有所交代。”陆童手上的利剑闪烁冷光,那眼眸里更为冰凉,像是毫无一丝生气。
那几人听得此言,略有收手之态,这时道:“那魔人身在魔窟,纵然寻到那魔人,也难以解少爷所中之毒。”
“那魔人……可是应笑天?”秦二之所以到凌霄榻前去,就是为了从凌霄口中探出那下毒之人来,凌霄昏沉间似喃呢着什么,他倾身而去,听了几字。
无外乎听到了凌霄念叨了那人的名字,此外还听到凌霄念着应字。
秦二一时心喜,才想问问凌霄,这下毒之人是否姓应,谁知凌霄听到他声音。本事阖着的双目立马睁开,顿时冷光乍现,出手便向他擒来。
“正是此人。”
秦二听到此,转头望着陆童,问道:“擒他之人………也是应笑天?”
陆童见秦二眼中焦急更甚,面色难看之极,也没瞒他,回道:“也是此人。”
“竟是他!”秦二此刻心下大震,嘴唇颤动,面上也有煞白之色。
“你就为我留在此处,好日日伺候你快活,竟坏我大事!”秦二怒声一吼,双目已赤红,那面扭曲不堪,面上尽是泪珠滚落。
那手上的刀似有嗜血之意,下一瞬间已然砍去,锋利的刀刃重重砍在少年肩颈,霎时间血水渗出,蔓延了少年的衣裳。
少年面色一白,身形大震,眼眸中竟有一时呆滞。
秦二紧握住刀柄,也有一时惊愕,却在这惊愕之间被人一掌重击,身子飞落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此人留不得,陆总管还是莫护他。”说话之人便是一掌将秦二打飞出去的护卫。
秦二此刻胸口燥热,抽痛不已,只见那嘴角渐渐溢出的殷红的血水。
他还未爬起身来,便被一抹冷光晃了眼,那冷光停留在他颈上,似乎下一刻就要砍下他的脑袋。
秦二凝望着身前的利刃,才张了张嘴,还未发出一声,却被喉间涌来的血腥呛到,一口鲜血又溢了出来。
此时,冰冷的利刃已划开了他颈上的皮肉,微微的刺痛叫他轻呼出声。
他瞪大着赤红落泪的双目,心痛如裂,那面又煞白又扭曲着。那颀长的身形微微挪动,双腿也向后移。
他不想死,不想现在就死在这利刃下。
这时他抬起头,望着那被他重伤的少年,仿佛不信那少年肩颈的伤是他所为。
少年伤重无比,血水染尽他胸前的衣袂,但那身形还如松挺立,那眼眸又冰冷又苍凉。
“莫杀他………他的命………我来拿!”
秦二瞪着赤红的双眼,看着少年向他走来,少年手中握着的,是他的刀。
少年走近之时,划破他脖颈皮肉的利刃收了回去。
而后他只知少年靠近,忽将手中刀放到了他掌心,再听少年低语,让他快逃。
秦二逃了,夺过少年手中的刀,一跃而起,拼命往前逃。
他不知身后是否有人追杀,只知一定要活着,一定要出城。
夜色渐渐退去,天边已有了一丝白亮微光。
耳边的风声如同厉鬼在呼啸,逼迫得他不顾胸口剧痛,一心往前方逃命。
他没敢回药铺牵马拿包袱,只往城门奔去。
一路奔到城门,见那城门缓慢敞开,不顾一切地穿梭而过。
天色亮堂了,他出了城,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农家田地。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转醒。
醒来之后,知身在一处农家。
一日过去后,他给这户农家留了些银子,只身往北前去。
他逃出城时,已无包袱干粮,更无马匹代步。
被人所救之后,知身上的银钱所剩不多,这山野农家也没趁此摸去他的银钱。他修习一日,喝了人家三碗汤药,走时自要留下银钱,已报人之恩。
秦二伤重未好,又跋涉奔波,几日下来便有些不成人样了。
他逃出之时,身上银钱不多,伤药也只有一小瓶。